公孙士与郑玉同正叙话,见有一老者上得楼来,衣衫褴褛,形貌枯瘦,见了东面老者,紧行几步,上前躬身,两眼滔滔落泪,口中苦苦哀求。那老者仰面摇头,只是不允。
张朝阳在那边看着,好生不忍。正要过问,只见郑玉同过来,问老者道:你为何向他如此?有何事情,何不对我说来?那老者见郑玉同这番形景,料非常人,口称:小兄弟有所不知。因我欠了村长的私债,村长要将小女抵偿。故此哀求村长,只是不允。求小兄弟与我排解排解。郑玉同闻听,瞅了那村长一眼,便说:他欠你多少钱?那村长回过头来,见郑玉同满面怒色,只得执手答道:原欠我五百块,三年的利息,就是一千块,共欠一千五块。郑玉同听了,冷笑道:这利息太高了吧。一回身,向村长道:当初有借约没有?那村长连忙起身来,说道:有借约。忙从怀中掏出,递与郑玉同。玉同看了。从怀中拿出钱,点了一千五块,递给村长,说道:今天当着大家的面,钱约两交,却不欠你的了。村长接过钱,笑嘻嘻答道:不欠了,不欠了。拱拱手即刻下楼去了。玉同将借约交给老者道:以后似这等利息的钱,再也不能借他的了。老者答道:不敢借了。说罢,要给玉同叩头,玉同赶紧拦住,道:万万不可。那老者千恩万谢而去。
刚走到张大侠桌边,大侠道:老人家别忙走。这里有酒,请喝一杯,压压惊再走不迟。那老者道:素不相识,怎好叨扰。大侠笑道:别人都能帮你还钱,难道我连一杯酒也花不起么?不要见外,请坐了。那老者道:如此承蒙抬爱了。问:方才那村长姓甚名谁?在那里居住?老者说道:他住在程家集。名叫程强。只因他儿子程龙河在市府当助理,他便成了土皇帝了。每每的欺负乡党,盘剥重利。不是我自己受他欺侮,谁不对他忿恨之言。不信,你打听就知道我的话不虚了。大侠听在心里。老者喝了几杯,就告别去了。
又见那郑玉同问公孙士的近况如何。公孙道:当初多蒙令尊抬爱,救出小弟,又赠路费,叫我上申城发展,不想路遇杨小利,蒙他另眼看待,收留在府。今特奉命前去尚塘镇,专要办件紧要事情。郑玉同闻听,便问道:哪个杨小利?公孙道:还有几个杨小利。就是民政部长之子杨小利。说罢,面露得意之色。郑玉同不听则可,听了顿时怒气冲冲,面红过耳,微微冷笑道:你敢给他卖命。好!急唤服务生结了
老者坐下后。大侠给他要了一壶喝着,便账,立起身来,回头就走,一直下楼去了。
张大侠看得明白,不由暗暗称赞道:这就对了。又自忖道:方才听公孙士说,他在尚塘镇专等。我曾打听,陆兄还得几天到尚塘镇。我何不趁此时,到程家集走走呢?想罢,付钱下楼去了。真是行侠丈义之人,到处随遇而安。不是他务必要拔树搜根,只是见了不平之事,他便放不下,就象自己的事情一样,因此,才不愧对那个侠字。
到了晚上才过九点,改扮行装,潜入程家集。来到程强家,所有蹿房越脊,自不必说。张朝阳在暗中见待客厅三间,灯烛明亮,内有人说话。躡足潜踪,悄立窗下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