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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回襄城过年(二)

早上,我让夏熙阳将他老爸的奔驰350开来香樟树小区,借用一天。

老爸老妈提着大包小包东西,装进尾箱。

我驾车,一家三口来到襄城最大那家超市。

看着轿车尾箱塞满礼品,老妈埋怨我,说你小子花钱如流水,一点不知道节约。

老爸不大声也不细声地说:“哎呀呀,就你话多,孙子给爷爷奶奶多买些礼物,又怎么嘛?况且,群娃现在又不是挣不着钱,花点小钱而已!”

老妈气得翻个白眼,双手叉腰,恶狠狠道:“乔伯墨,我说的意思,是心疼钱儿么?你听不懂人话?老娘这是教育儿子不要大手大脚花钱,要懂得节约!”

老爸立马换了一副求助神情,讪笑着瞅我。

我拍一下脑袋,“妈,昨晚您去打麻将了,我忘记给礼物了,现还在背包里呢!”

老妈坐进副驾驶室,满脸好奇,“买啥啦?”

我说保密,晚上回来就晓得啦。

老妈笑得满脸皱纹,扭头看了看后座上的老爸,还扬了扬眉毛。

老爸被气笑了,“瞧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儿,真可怜!”

老妈当即回怼,“老娘我没见过世面咋啦?我儿子见过!”

老爸顿时哭笑不得,说你个铁嘴女人,连老子都被你一起骂了。

老妈捂嘴,嘻嘻作笑。

我专注驾车,充耳不闻。

我老家板桥村位于襄城范湖乡,人口不过两三万,实打实的僻壤之地,距离老爸工作的汾陈镇尚有三十公里的路程,风景甚宜,堪比江南水乡。

小时候,每逢寒暑假,我独自乘坐客车,背着书包,从汾陈镇步行去奶奶家。

板桥村是个寂寞乡村,到处都是小河小桥,桥头总是坐着闲人,旁边蹲着三五几只土狗。

我肩上扛着一根竹棍,像行山杖,见狗打狗,没狗打草,天不怕地不怕。

久而久之,乡邻差不多都认识了乔家孙子,一见面就猛开玩笑,总拿乔家长子媳妇也就是我老妈长得漂亮说事。

那时候,我听不大懂老家方言,只知道不是好话,趁那些老家伙不注意,挥起行山杖朝着后脑勺就打,随即跑得飞快,只听得身后传来哎哟一声以及嘻嘻哈哈的笑骂声。

不出意外,奶奶很快就拉着我返回桥头,将那伙人骂得狗血淋头,连狗都躲得远远的。

想起这些,我就忍不住嘿嘿作笑。

见儿子高兴,老两口又开始拌嘴。

老妈猛揭老爸老底,说当年提亲说媒的姑娘如何漂亮,说老家伙贼心不死总爱往老家跑不外乎就想见一面老情人,说某年某月早已嫁做人妇的姑娘跑到老爸单位去找他借钱……

老爸不厌其烦,反复解释,努力证明自己清白。

老妈和天下女人一样,总爱翻陈年旧账,说着说着就不在乎事情本身,而是老爸的态度。

估计态度是女人收拾男人的焦点,态度决定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

我沉默,保持中立,总不能说,老爸,您加油。

老爸最后总是输得一塌涂地,这么多年我就没见他赢过一回,着实悲催。

于是,老妈笑意盎然,像个凯旋而归的将军。

如今,板桥村道路不再是泥土小路,早已修成了水泥路,四通八达,虽不宽,但能过车,轿车径直驶入老屋院中。

两位鬓发霜白的老人守望多时,笑得合不拢嘴。

我下车,喊一声爷爷奶奶,过去抱住两位老人,不停询问二老身体如何。

爷爷哎哎连声答应,好着呢好着呢。

奶奶仰起头,摸着孙子脸颊,咧嘴作笑,露出缺了两颗门牙的欢快笑容。

老爸老妈将尾箱中的礼品悉数搬出,一样一样给二老介绍。

两位老人一边帮忙收拾,一边埋怨,“你两个大人也不懂事?怎么任由娃子买这么多东西?吃又吃不了,穿也穿不完,过期作废多可惜啊!”

妈妈赶紧劝慰,“二老留下自己喜欢的,剩余东西,可以送给老二老三呢!”

老爸笑得合不拢嘴,扭头看向我。

我蹲在地上,用手拍了拍裤兜中四个红包,笑眯眯地抽烟。

老妈发现爷儿俩又耍小动作,当即一脸肉疼。

过了会儿,趁二老不注意,她凑近我耳边,低声嘀咕,“少装点,意思意思就行啦!”

我不响,依然笑眯眯的。

不一会儿,二爸、幺爸两家人纷纷赶来。

小院里,喜气洋洋。

跟四川不同,中原人家做饭全由女人负责,二妈、幺妈和老妈妯娌仨全钻进老屋厨房,我陪着乔家三弟兄坐在院中唠嗑。

二爸有个独子叫春芽子,我喊堂弟,随同村人去了东莞打工,说今年不回家过年。

幺爸的女儿丫蛋已经出嫁,需正月初二才能回娘家。

我问过这些情况,感慨咱一家人好多年都未聚齐呢。

二爸抽着旱烟,说群娃子找机会给春芽子说说,每年还是得回老家一趟。

我说,好咧好咧。

随后,乔家兄弟仨热烈聊天,唠的都是老家事。

我根本插不进嘴,只好玩手机,顺便拍些照片,分别发给陆春梅和柳如月。

后来,我实在有些无聊,就说去附近转转,遂独自走出院子。

顺着屋前屋后,穿过枯草掩藏的小路,我凭着记忆,走向承载童年多少欢乐的那些地儿。

记得小时候,一大群娃儿疯狂奔跑在乡间小路上,不一会儿爬到小庙屋顶,拉开裤子朝着下面泥像撒尿,随后爬下去,拿茅草作毛笔,给菩萨洗面,如同现在丁笑给白领女士做美容那般。

搞完这些,大伙分作两派,敌我双方争夺菩萨底座,谁上谁赢,谁就是关公副将。

河南孽娃儿好斗,若不分出输赢绝不鸣金收兵,个个时常鼻青脸肿,最后在父母呼唤声中,很快消失在逐渐黯淡的夜色里。

如今小庙越发破败,屋顶瓦片逐渐破碎,窗户空荡依然无人糊纸,曾经的红色墙壁早已掉色,露出里面的褐色泥土,只有屋檐下密密麻麻的蜘蛛网还如当年,随风飘荡。

走进已经没有木板的庙门,只见正面那尊被孽娃儿拿尿不知冲刷过多少回的关公像,面目已然全非,仅留着依稀可见的黑色胡须,他就那么孤零零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当然,他若一动的话,我肯定鬼哭狼嚎,只恨腿太短,逃得不够快。

好在莲花台乃坚硬石头造就,不至于磨损太多,上面散落着曾经用来供奉的散碎黑瓷碗片。

怅立许久,我离开小庙。

庙外不远处,那棵年份久远的歪脖枣树,残枝断桠。村里人外出奔丧归家路过,便将黑色挽纱系在树枝上,说是留煞于外,久而久之,满树都是纱条,可吓人了。

我每次路过,都不敢停下,跑得飞快,生怕黑色纱布里冒出鬼魅来。

可是,到了枣熟时节,孽娃儿实在按捺不住嘴馋,三五成群,爬至树梢,躺在上面任由枣子伸进嘴里来。

有人得意忘形,顺手扯过黑纱擦嘴,猛然醒悟过来,吓得哇哇大叫,赶紧跳下树,一阵烟似的跑回家,让妈妈拿红布系树上,以求保佑。

我想起,九岁那年,堂妹丫蛋爬不上枣树,只能站在地上眼巴巴地望着树上摘果子的两位堂哥,她蹦跳着,嚷着让我帮忙摘下最高最大最红那颗。

结果,我失手落空,跌落一丈多高,瘸腿走路一个多月。

当时回到家,爷爷将春芽子和丫蛋双双揍得满屋跑,直到我抱住爷爷双腿才作罢。

丫蛋每次提起这茬,都会眼含幽怨,继而笑得脸儿稀烂。

没办法,我从小在县城长大,爷爷奶奶对长孙的疼爱,远远超过我乡下堂弟堂妹。

炊烟渺渺,枯草连天,风吹树桠摇。

老屋方向传来母唤儿归家的呼声,我尖着嗓子应一声,只是不再像童年时马上一阵风似的跑回家,只是双手插兜,慢慢悠悠往回走。

小庙,枣树,老屋,以及童年欢笑,都将化作一股轻烟,慢慢消散,最后成了无形念想,时常涌上心头,酸酸涩涩,欲罢不能。

当漂泊异乡为异客时,我终于明白,这就是乡愁。

农村年饭,只能用“丰盛”二字形容。

八仙桌上,盘叠盆,碗压盘,层层叠叠,垒得像座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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