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
好紧张~
越来越近了……
只见顾卿云绡衣飘飘如流云,端着木盆闲庭漫步在小路上,手中还捏着一枚圆润光滑的石子。
昂首阔步,目不斜视,恍若未觉,将他们三个忽略的干干净净。
“小师叔……没看见我们?”
徐姻姻目送他途经演武台,再路过观云台,径直往长霁挽月殿走去,喃喃道。
朝辞:“……”
白帝:“……”
什么没看见,他根本就没看他们,好像这云雾缭绕峰就他自个似的。
目光落在那道雪色的身影上,朝辞不由得皱起眉。
自从之前顾卿云说要换个方式相处,除了撂下一本又一本的功法,已经没有再管过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了。
不仅如此,自从天元秘境一行回来之后,长霁挽月殿还被他下了重重禁制。
就连姻姻都要请示才能进,甚至几日都见不到他的身影。
朝辞昨晚偶然遇了他,深夜翻来覆去睡不着,去了后山。
远远看见高耸苍穹的镇恶塔塔檐坐着一人,一条腿垂着,手支着头望着浩瀚无垠的夜空。
月光铺洒,为他渡上一层清冷的月辉,一双漂亮的凤眸遮上厚重的迷雾,似委屈似不解似不甘。
这美的如梦如幻的画面空灵到极致,仿佛下一刻顾卿云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再也不会出现。
朝辞无端的升起深深的恐惧。
他下意识的紧张的喊出了声,“师尊。”
从顾卿云的反应,也确定了,这人确确实实不是很想看见他们。
不仅是他和白帝,同样也不想见姻姻。
一面也不想见。
好像看一眼能要了他半条命似的。
最亲近的时候也只是天元秘境试炼的半个月时间,回来之后,却不想转瞬淡成死水。
这几个月任凭他和白帝怎么努力,怎么找存在感,都能被他轻飘飘的挡回去。
将自己围的密不透风。
既然躲着,既然不想见,为何还要允了姻姻来云雾缭绕峰,却又扔给他和白帝,不管不问。
还是以前的事,他察觉了……
不。
若是察觉,依顾卿云的性子定会杀了他和白帝也不解恨。
他忽然看不懂了。
顾卿云到底在想什么。
他,不会觉得孤独吗?
朝辞没了心情,收起两仪剑,“姻姻,今日就到这里吧。”
徐姻姻乖巧点头,看着落日余晖又去晃朝辞的袖子,“十一师兄,我们和小师兄去山下玩好不好,姻姻想吃荷叶鸡了。”
朝辞抱歉的笑了笑,“我有些累,让小师兄陪你去吧。”
白帝看了他一眼,未出一语,同徐姻姻下了云雾缭绕峰。
朝辞渐渐回神,眸光明明灭灭变幻莫测,不知不觉来到长霁挽月殿。
他踌躇了一下,缓缓抬步。
拨开紫藤,透过雕着青竹的窗,一道模糊的身影慵懒的坐在桌案旁。
手执书卷,神情放松,似乎乐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原来,他们对于顾卿云来说,是负担,是累赘,是多余。
意识到这个可能,朝辞忽然很生气,垂在身侧的手指一点一点收紧。
顾卿云,你到底有没有心。
从前稍稍出错便是一顿鞭打,无时无刻都在逼着他们往前走,哪怕是累了病了。
天元秘境试炼,不顾安危救他们,分明是在意的,可回来却又扭头将他们晾在一旁,弃之如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