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对顾卿云说，也在对自己说。

两人这一刻心知肚明。

明明一切进行的很顺利，顾卿云却生出一丝迷茫无措的滋味。

他压下心底理不清的一团，笑了笑，“既然喜欢，便莫要留遗憾。”

这句话好像点醒了少女，徐姻姻眸光一亮，随即有些犹豫，支支吾吾，“您会，讨厌我吗？”

顾卿云诧异了一下，真心实意道：“怎么会。”

他怎会讨厌徐姻姻。

本来，就是她的。

只不过她也不知道。

其实，尽管他不是真正的顾卿云，可心里早已把徐姻姻当作小侄女看。

有些尴尬愧疚和说不上来的什么，“我去检查一下镇恶塔。”

徐姻姻无意识的点了点头，“好。”

手指捏紧了药瓶。

她侧首看着离去的背影，眸中浮过复杂的神色。

小师叔。

姻姻，想试一次。

就一次。

徐姻姻紧张的将药收进储物袋，心不在焉的整理书案上堆成一片的书籍。

“咦？封面为何无字？”

她拿起一本纯白色书皮的书轻轻翻开，下一刻，眸子惊愕的睁大。

……

顾卿云在后山镇恶塔前站了一会儿，约莫着时间返回长霁挽月殿，徐姻姻已经离开。

桌案整洁，高高摞起的书册，那本白皮书里的头发却是不见了。

他缓缓阖落了两扇睫羽，心中复杂万分。

306安慰他：【她自己愿意的。】

“嗯。”

【那就别想那么多了。】

他终究还是算计了三个小崽子。

还未享受多久安静的美好时光，小魔头抱着一摞高高的书籍走了进来，瞬间冲淡了昏沉沉的气息。

顾卿云：“……”

这么多，他不吃不喝不睡的看，也要一个月吧。

顾卿云有些悚然和头疼。

这两个小崽子现在怎么一副生怕他跑出去的样子，恨不得让他老死在长霁挽月殿。

他不动声色的微微抬眸扫了一眼对面岁月静好的小魔头。

白帝笑眯眯道：“师尊为何这么看着徒儿？”

他眼底深处闪过一丝苍凉的光芒，面上却不露一丝一毫。

顾卿云拿下最上面那本书，身子微微后靠，轻轻翻来，凤眸微挑，“怎么？看一下都不行了？”

他语调懒散，声音清冷，带了几分猫儿似的慵懒，尾音钩的人痒痒的。

白帝眸光渐渐加深，定定的看着顾卿云开合的唇瓣，勾起了唇角。

眼底的浓稠中夹着愉悦，又仿佛压抑着什么暴风雨。

低哑性感的声音落在顾卿云耳中，“徒儿是师尊养的，巴不得师尊多看徒儿几眼。”

顾卿云愣了一下。

不得不说小魔头这么一副样子，还真是帅的犯规。

他皱着眉挪开视线，浓密纤长的睫毛掩下眼底自己都未察觉的疑惑，淡定道：“油嘴滑舌，好好说话。”

“徒儿说的不好。”

白帝笑了笑。

“知道不好就少……混账！你做什么！”

猝不及防，手腕被白帝用力握上，顾卿云甩了一下没有甩开。

一声短促的闷笑从头顶传来，他抬起凤眸，略带凶色的瞪了一眼笑意盈盈的小魔头，“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