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疼弄断了师尊给他的星微剑,和师尊会不会被欺负。
可见顾卿云身前血染红一大片的绡衣,怕的眼泪瞬间喷涌,忽然呕出一口血沫。
“是谁伤了师尊……”
“无事,不要哭。”
林颐安手颤抖着想抚摸他的伤口和脖颈,又怕碰到他会疼,神情哀恸,了无人色。
“怎么无事,这么深,怎么会无事……”
顾卿云根本顾不得身后宛如魔神降世,浑身散发着恐怖气息的男人,扣住林颐安的脉感知一番,脸色愈发惨白,再无一丝血色。
他摁住瞬间崩溃的小孩儿,“一点小伤,你莫要哭。”
又转眸看向那紫袍猎猎,邪肆俊美的男人,凤眸含霜,声如冰锥,“你这畜生!竟如此狠毒!”
他若晚到一息,林颐安的经脉怕是已经碎了!
那俊美无俦的男人似乎愣了一下,眸底划过一抹异红。
他执着风息剑,手指攥的咯吱响,恨不得攥成齑粉,剑身还有未散尽的流光。
白帝手指不可遏制的微微发抖,他凝望着那张丝毫未变,冷若冰霜的脸庞,有些恍惚、怔忡。
有什么在筋血里叫嚣。
分不清是什么。
他只知道,面前的人,仍是他。
却抱着别的人!
他料想过无数次再见的情景,原以为自己可以装的云淡风轻,甚至嗤之以鼻。
然而望着那张梦里出现过无数次,让他又爱又恨的面庞,胸腔里再次跳动起来,锣鼓喧天。
他因隐忍而显得阴郁的眼眸落了一寸。
瞧见顾卿云血色的衣衫,胸膛上横贯的狰狞伤口,手指一紧,面色阴沉如积云压顶。
他受伤了。
更让他觉得胸闷暴躁的是,顾卿云拥着别人,疾言厉色的骂他畜生。
白帝神色冷漠的看着亲密扶持,携手并肩的两人,眼眸幽暗,似有毒蛇吐信滑过。
静了一会儿,才发出一声嗤笑,邪肆又瘆人。
“畜生?顾卿云,许久未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生厌!”
顾卿云脸色是苍白的,凤眸凉透,淡成一潭死水,如霜雪冰冷,只是拢在宽袖下的手指缓缓蜷在了一起。
未曾想,再见面,彼此吐出的话比那尖刺都要伤人。
“畜生!”
林颐安理智难存,气的血气上涌,脱口而出,抬手一记灵流打了出去!
对他而言,顾卿云就像是他的逆鳞,他的神只,根本听不得有人说他师尊一个字的不好。
白帝随手打散就要刺在他身上的灵流,眼眸一压,危险的眯起眼,宛如盘旋天穹锁定猎物的秃鹫,无不阴鸷地道:“你说什么?”
真是有种。
顾卿云如此宠他。
妖魔派出的暗哨一直潜伏在清流宗境外,可谓一举一动都尽在掌握。
等不到顾卿云下山,终于,等到了顾卿云新收的徒儿。
他倒要看看能被顾卿云看上的是什么货色。
仅仅一个照面,他厌恶的看出这少年也是个硬骨头,和顾卿云一样,目中无人,令人讨厌!
他凭什么待在顾卿云身边朝夕相对,凭什么与顾卿云相似,凭什么娇矜?
只一眼,白帝就掐住了他的喉骨。
林颐安今日是第二次栽在他手里,也是第二次差点丢了命。
尽管如此,他仍是讥嘲的冷笑一声,眼仁微抬,十二分的鄙薄。
除了在他师尊面前乖顺低头,旁人又如何让他入眼入心。
他丝毫不怕,狠狠的瞪了回去,眼神愤懑,几乎咬碎了后槽牙,冷声嗤笑,“我说什么,魔尊莫不是耳聋?”
他盯着那双宛如毒蛇吐信的红瞳,气势不输分毫,一字一字,唾弃,“你背弃师尊,叛弃宗门,今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