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什么替顾卿云清理门户?
这便以另一半自居了吗?
白帝几乎怒极反笑。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他蓦地手掌朝下,五指微动,风息剑爆闪着红辉被修长的手指握上,冷冷吐出几个字,“就凭你?”
……
朝辞这边也并不是风平浪静,他面容苍白,黑袍弥散坐在黑暗空旷的大殿,一点点擦拭着手中金光流转的不与剑。
不与剑能感知主人心意,又被他抢夺,剑身浮漫霜雪,冰寒之气浸的空气仿佛凝成实质性的雾气,自动爆出一缕杀意强悍的金光。
然而,一团蓝色的辉芒狠狠的绞着它,霸道的妖力很有耐心的绞的它金光四散,化为点点碎影。
朝辞垂眸凝视着重新安静下来的不与剑,指尖缓缓的抚过剑身。
“怎么不点灯?”
一道疑惑的声音由远及近。
花雾看向高座上那道孤寂的身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你抓了他的徒弟?”
大殿空旷,似有回声,朝辞始终未抬头,仿佛她这个娘根本不存在似的。
花雾拧起精致的眉,目光落在他手里的剑上,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好了,你的事情我不问。只是你的腿刚好,还是不要久坐。”
她原不指望朝辞能回答她。
实际自从五派连审后朝辞回到妖族还是正常的。
不久之后的某天他清晨从外面回来,砸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紧接着爆出白帝是魔尊的事。
从那日开始,便不对了。
朝辞再也没提过他的师尊,也不许她问她提一点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更不许她插手。
堂堂妖王,竟然赌气一般开始不停的纳姬妾,还是敲锣打鼓恨不得凡间的平头百姓都知道。
纳了又不理人家。
还有那个小子,两人活像商量好的,闹出的阵仗一个比一个过分。
花雾再大条也猜了八九不离十,八成是他的好大儿被甩了。
不,不仅如此,甩的不止他儿子一个。
花雾又有些头痛。
他儿子常与魔尊那小子厮混,虽然她不插手朝辞都做了什么,可是她是他娘,自然也知道不少。
再看他们做出的事,花雾一想,就觉得像吃了苍蝇一般。
说真的,她其实挺可怜顾卿云的,收了两个糟心的徒弟,还被两个徒弟惦记。
然而这两人纳妾打鼓蹦哒的欢,云雾缭绕峰始终平静的没有一点动静。
往后的日子里她这儿子越来越冷漠了,几日甚至不肯说一句话,她这个局外人看着都难受。
她也试图想跟自己的儿子谈一谈心,话刚出口,朝辞的脸色瞬间冷的可怕,看她的眼神像是看某人,恨不得吃人一般。
花雾再不敢问。
她眼底划过一抹担心,踌躇片刻准备离开。
“他连问都不问。”
沙哑几不可闻的声音留下她的脚步,花雾脚步一顿,又惊又疑惑,转身抬眸,“什么?”
什么他连问都不问?
她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只不过她惊的是朝辞终于主动憋出一句关于顾卿云的话,疑惑的是朝辞说的是顾卿云不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