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到了门口却大出他的所料,里面竟然是住着人的。
吴忌反复确认,又询问隔壁几户人家,这才确认自己没有走错。
心中有疑惑,还是入了大门。
这是一处一进的小院落,布局和四合院差不多,正房,厢房,杂物房,一样不少,院子中间还有一棵枣树。
另外院子里面住着人,七八个男男女女此时正在忙活,编竹笼的编竹笼,弄车辕的弄车辕,还有处理木制轱辘的,显然变成了一个小作坊。
吴忌的到来,引起所有人注意。
一位三十多岁男子疑惑上前问找谁?
吴忌回答,咱就是这个院子主人,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男子愕然,然后回忆,这才猛然想起,这个院子是有主人的。
说,他的父亲就是给这户人家打扫的长工,房东还一次性付过三十年工钱,让他的父亲好生照料。
不过,见房东几十年不来,空着也是空着,便搬进来了。
男子回忆起一切,有些拘谨,请吴忌往里面去坐,他去沏茶,欢迎回家的房东。
吴忌不想麻烦,说道:
“不用了,咱既然回来了,你们也该搬家了,之前鸠占鹊巢的事情就算了,你父亲也辛苦。”
“……好,好。”
男子脸色发苦,倒是没有拒绝,回去和其他几位商议搬家事宜。
不想,到了这里,偏偏出了岔子。
吴忌在听息诀的运行下,哪还听不到几个普通人在说什么,
本就不好的心情更糟糕了,杀心顿起。
他发现,也许,自己当初的想法是错误的,本就没有什么清静之地。
刚逃出旧牢笼,又入新牢笼,这世界的本质就是弱肉强食,赢家通吃。
稍显软弱,和气,便被人欺负,看不起。
愿望只有在心里才是美好的,当某一天真的实现了。
可能会发现,不但不过如此,甚至还污秽不堪。
“穿越成个太监,过得咋就这么难?咱不想杀人的,只想圆一个梦,咋就那么难?你们为什么总给咱送上杀人的理由,为什么总要逼迫咱?”
吴忌心中咆哮,第一次萌生了一个念头,也许皇宫才是他该待的地方。
在那里杀人也就杀了,并不会有什么负罪感。
反正大家都是阉人,死多少,都会有人拍手叫好。
非吾族类其心必异,太监到底算不算男人,都是个问题,何论谈到族群上。
吴忌在心中挣扎咆哮,疯狂暴虐。
自信倒是没有了,自卑反而占据了上风。
让他痛苦不堪,处于爆发的边缘,心理扭曲的一面又出现了。
而那一边,众人也已经商议完毕,八人集体向吴忌靠近,隐隐将他围在中间,并将出口挡住。
开始那男子脸色变了数次,并未当领头人,而重新开口之人却变成了一位还算有些文气的男子。
文气男子向吴忌行了个抱拳礼,道:
“这位兄弟,你家人当时给了三十年工钱,还有五年是没有付的,我们等于是免费帮你们看了五年的家。
“这五年我就不说了,全当给当初的老房东帮忙了。
“不过你看,我们已经在此落脚了,也住了二十多年,对这里已经有了感情。
“不是说搬就能搬的,总得需要些时间,久住成家啊。
“你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要不就别回来住了,找个其他地方落脚可好?
“对了,你不要有卖掉房屋的念头,得我们同意才行,我们也算半个主人的。
“另外,就算卖,资财也得分我们一半,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
“桀桀桀!”
吴忌不由得发出渗人怪笑,面容扭曲,嘴角大幅度上扬。
他万万没有想到,有人比他的下限还要低,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还有这么不要脸不讲道理的人。
吴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再给你最后一次好好说话的机会,搬还是不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