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伦注意到对方的反应，心中更是惊喜。

就听哈哈提的母亲声音沉了几分继续问：“是在这片大陆的外面？”

似乎是感到哈哈提母亲语气之中的严肃，周围窃窃私语消失了，所有目光在对话双方之间来回扫着。

葛伦略微沉默，点点头，“是的，这片大陆的外面。”

他这话一说完，哈哈提的母亲就宛如石化一般，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动不动。

正有孩子想要喊一喊，哈哈提的母亲忽然面目狰狞地从轮椅上扑到地上，向着葛伦爬去，嘴里恨声咒骂道：

“为什么！？抛弃了我们！现在却又回来！？你们在外面过的好日子！我们却要在这里苟延残喘！我们曾经是那么爱戴你们！到底是为什么！？”

除了葛伦以外，哈哈提和其其余族人全部被吓的缩在墙角，它们从没有见过哈哈提的母亲这个模样。

看着抓住自己裤脚用力捶打的哈哈提母亲，葛伦虽然不知道对方话中所说的你们指的是谁，但也能推测一二。

轻轻将手搭在咒骂的哈哈提母亲头顶，葛伦用同样的方式开始读取记忆。

咒骂声停止。

葛伦在记忆中找到了这一切的答案，即使是他的心境，也被这些记忆所震惊到。

原来在凋零之息吞噬这片大陆之前，哈哈提这一种族是一个长生种，平均寿命和精灵差不多，能有个大几千年。

而且这个种族的个头也非常魁梧，高的可以有四五米，全身盔甲坚硬而极具威慑性。

然而在被凋零之息吞噬之后，大陆的所有种族生命力开始逐渐消退。

寿命以极为夸张的速度一代比一代少，个头也不断缩水，直到如今的模样。

哈哈提的家族有个很隐蔽的能力，那就是记忆传承。

它们的家主会自动在一定的情况长出一个外置器官，通过这个器官可以将自己的记忆传承给自己想要传承的家族成员。

在凋零之息水煮青蛙般的煎熬中，一个强大种族经历了各种绝望困境，生死离别信仰崩塌。

万万年的记忆冲刷而来，让哈哈提的母亲，这位如今的记忆传承者充满了怨恨与绝望。

如果不是这个种族天生坚韧，不然早就崩溃。

这一种族上古时候信仰着多位神明，在灾难降临的时候不止一次希望那些神明可以站出为它们留出光明的庇护所。

但是那些神明没有任何犹豫逃了。

哈哈提的母亲从经验上就判断葛伦没有受到凋零之息影响，那一定是传说中的神明才有这种力量。

所以不顾其他，尽情在葛伦身上宣泄着万万年以来的愤怒。

搞清楚这些，葛伦也是一时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自己都已经成为了超越神明的存在，却依旧有做不了的事，比如把这些受苦的智慧生命带离这里。

哈哈提的母亲从愣神中清醒，想要衔接上原来的激烈情绪也没法，它只能是深呼几口气冷静下来。

它双手撑着地面，冷冷道：“所以你回来做什么？是觉得愧疚，过来安慰我们的吗？”

“你搞错了，我和你口中的‘它们’毫无关系。”

葛伦语气平静，“我来之前也不知道这里会有你们。”

“你说谎！不然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哈哈提的母亲不愿意相信。

“我出现在这里就一定是你说的那些家伙吗？”葛伦反问。

“不然呢？……”

“我说的都是实话，信不信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