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梨花深吸口气,重新转过身来,直接上手将他的衣服往里收了收,从他手里拿过帕子,不再纠结,将他胸前的血迹一点点擦掉,动作很是轻柔。
随后替他将衣服穿戴好,嘴里念叨道:
“既然扯到会痛,下次衣服就让小厮替你穿脱了。”
林深微低头,看着埋在自己怀里替自己束紧腰带的黄梨花,她这会已经没有了刚上马车时的无措,情绪也稳定了许多。
林深这时眼中的柔情似能掐出水来,若是黄梨花此时抬头,他的心思定然无处可藏。
回到驿站的时候,大夫已经在等着了,刚才离开的时候黄梨花就让林三先去找大夫。
幸而问题不大,只是近期不要碰水,不要转动脖子,不能低头,半月左右就能恢复得差不多。
听完大夫的话,黄梨花安心下来,送走大夫之后,她回到林深屋里,见他要低头拿茶杯喝水,她急忙上前:
“别动,大夫交代你这段时日脖子最好不要乱动。不能低头!”
说完将杯子抬高递给林深,怕他拿不稳,忍不住上手直接喂到他嘴里,林深轻笑出声:
“嫂嫂,不妨事。”
“这是大夫交代的,在你脖子好完全之前,谨遵医嘱。”
“好吧,那麻烦嫂嫂再替我倒杯水吧,口渴得紧。”
闻言,黄梨花立马倒了一杯,小心翼翼地喂到林深的嘴边,她心疼地扫了眼他脖子上的伤口,那里已经被白布包起来了。
她没注意到林深得意的眼神,望着她的身后。
那里站着寒棱。
他刚将白家那些犯事的抓到牢里之后,左也回到原处,同那些农户解释,而他匆匆赶回驿站,想看看他伤势如何,便看到了这一幕。
林深那挑衅的眼神看着他,他想到了昨晚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他就说,林深明明会武,那些鸡蛋,那块石头,怎么会躲不开?
明明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只需要轻轻一侧,便可避开的东西,他却硬生生挨了一石头。
昨晚他明显看到黄梨花对林深有所疏离和怀疑,但今日这鸡蛋一挡,石头一砸,一切又如往常那般了。
寒棱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林深看着他愤愤离去的背影,勾唇一笑,黄梨花见他一副心情愉悦的样子,轻声呵斥:
“还笑,这要是往上多砸一点,就毁容了。”
她心疼地看着林深脖子上那一圈白布,眼里溢满愧疚,细看,还有些许怒意,对白家这般目无王法,下作行为的愤怒。
林深却还有心思调侃:
“毁容了,难道嫂嫂会嫌弃我吗?”
“我不会,但是在大越,容貌有碍,仕途也就止步于此了。”
说到这,黄梨花认真看着林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