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大汉手往头顶一撕,露出了标志性的倭国武士头。
吴三金顿时心神巨震,目露恐惧。
是倭寇!
人群里也爆发出惊恐的尖叫:
“啊!是倭寇!快去禀告林捕快!”
正在此时,疾驰的马蹄声和尖叫声在身后响起。
吴三金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只见一群手持大刀的倭寇,骑着快马呼啸而来,路上的百姓纷纷惊恐避让。
为首那个身形壮硕,皮肤黝黑的高大武士阴毒地笑着:
“刚刚听说有人要报官?官差来了,报吧!”
话落,便有人将两具血肉模糊的身体扔到了众人跟前。
吴三金这才发现,刚才跑在最后的两名倭寇的马上,还拖着两个人,浑身血肉模糊,早已经没了气息。
看服饰,正是镇上的捕快。
谁也不知道,这一伙倭寇是什么时候混入镇里的,就仿佛从天而降一般。
倭寇预警才发布,倭寇紧跟着就到了镇上。
官府面对倭寇,永远都这么无用。
“啊——”
“倭寇来了——”
“快逃啊!”
众人尖叫着四散逃跑,却很快被那些倭寇骑着马如同牧犬驱赶羊群般又赶了回来!
好几个人被砍伤,踩踏而死,人群中到处都是恐惧的尖叫声与惨叫声。
吴三金努力将自己埋藏在人群中避免被砍伤砍死,倭寇让他们蹲在镇中心的空地上,他也驯服地照做。
没多久,更多的人被持着大刀的倭寇驱赶到了镇中心的空地上。
吴三金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的两个孩子和妻子,担心他们受到伤害,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安静!现在一家人一起站好!”
吴三金赶紧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身边跑去。
“爹!爹!好可怕!”
小女儿一见他就抱着他大哭起来,儿子和妻子也吓得面无人色,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
吴三金赶紧捂住女儿的嘴巴:
“不要哭!他们最讨厌小孩哭,会杀人的!”
一家人如同鹌鹑般地瑟缩在一起。
那皮肤黝黑的壮汉倭寇站在最前方宣布:
“好了,现在每一家派一个人回去取来所有财物!我向老二是最讲道义的人,只要你们乖乖交出所有财物,我保证不杀你们家任何人!”
说着,又阴狠地威胁道:
“不过,事先可说好了,谁敢有任何藏匿,爷爷叫他后悔做人!”
看着团团围住他们的一百多个凶狠的倭寇,以及他们手上血迹斑斑的大刀,吴三金恐惧极了。
哪怕攒下那些钱财很不容易,他也不敢有任何小心思,迅速回家拿了所有钱财交给倭寇。
他害怕妻儿出意外,跑得特别快,竟是第一个来的。
那倭寇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子,露出满意的笑容:
“你,很不错,带着你家里人去那边待着吧!”
吴三金如蒙大赦。
如同吴三金这样的人很多,向老二看着迅速堆积的铜钱,碎银,畅快地笑出声:
“哈哈哈哈!谁说别人犁过的田不好了,看看,只要把握好时机,不仅能榨出很多油水,还榨得分外顺利!”
这阳丰镇当年被另一伙人洗劫过,十多年过去,已经恢复了元气。
作为十多年后第一个劫掠阳丰镇的人,他这次不仅抢到了很多钱财,还抢得格外省力。
南都富庶,连周围村镇的百姓也比其他地方更有钱,女人们也更鲜嫩。
冒险来一趟,果然值得。
想起李千户的信里说起这阳丰镇的后山上,还有另一头大肥羊,向老二的目光落在了人群里第一个来交钱的那个矮个子男人身上。
“你,过来!”
吴三金不敢反抗,赶紧从妻儿身边走出来,低着头跪在向老二面前。
“据说你们这后山上有个慈航观,知道在哪吗?”
慈航观……虽说是个新开的道观,却听镇上的人说十分灵验,许多达官贵人都去烧香,六月十五的时候吴三金还特意带全家人一起去烧了香求平安。
“知……知道。”
他生怕触怒这些贼寇,完全不敢隐瞒。
“好,那就由你带路!”
向老二当下就点了六十个手下,对留下的七十余人道:
“兄弟们,好好看着这些人,咱们再去捉一头肥羊,晚上回来一同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