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踩进花圃里,宋芫弯下腰看了看,只见棉花叶子已枯黄,全部棉桃都已经全开放了,大概也是到收获的时候了。
宋芫伸手捏着棉桃上的一朵棉花,轻轻地一扯,棉花便被拉得长长的,如同细丝般柔韧。
摊在手心上白绒绒的一团,用拳头包紧,再摊开,棉花也跟着迅速膨胀起来。
宋芫玩上瘾了,揪下一朵棉花,就要捏一捏。
他边摘边数,每株棉花上挂着七八个这样的棉桃。
总共也就五株棉花,再磨磨蹭蹭,也就一刻钟的功夫就摘完了。
最后他提起布袋掂量掂量,摘下来的棉花加起来,重量还不足半斤。
宋芫还不敢相信,都摘完了,就这么点的吗?
把棉花倒在簸箕,宋芫取出里面的籽后,再掂量一下,发现又轻了一半。
宋芫倒抽一口凉气。
原以为还能做件棉袄,结果只能做一双棉手套。
畅想中,一家人穿上棉衣的美好幻想破灭,宋芫说不失望是假的。
不过还好,收下来不少棉籽,明年大概就能穿上棉袄了。
宋芫盯着眼前这堆棉花发呆,要怎么把棉花做成棉手套?
直接塞手套里?
不对不对,他记得棉花摘回来需要弹开才能用。
宋芫凭着强大的记忆力,总算想起来,某些影视上弹棉花的画面。
是要背着大弓弹棉花。
可家里没这么大的弓。
对了,上次跟舒长钰进山时,在小木屋里捡到了宋父留下来的断弓。
断弓就弓附部分断了,但用牛筋绳子做的弓弦还是好的,修理修理还能用。
宋芫立即翻出那把断弓,暂时用草绳把断开的弓附接回去,再拉了拉弓弦,就听它发出“嗡嗡”的声音。
很好,看来能用。
“哥,你拿着弓干嘛?”宋晚舟走进来,看宋芫抓着弓,她忽然一脸警惕,“你又要进山里?”
宋芫清清嗓子说:“弹棉花。”
这话说出来,宋芫都替这把弓感到委屈,宋父用它来打猎,而自己却拿它来弹棉花。
“弹棉花?”宋晚舟不知弹棉花又是什么,她提溜起门口玩木偶的丫丫,跟着宋芫后面,想看他捣鼓什么。
宋芫找出之前用坏的牙刷,弹了下弓弦,发现正好趁手。
于是,他拉着弓弦,对着一团团棉花开始弹起来。
“嗡嗡嗡嗡——”
无聊且枯燥地重复着拉弦弹棉花的动作。
两刻钟后,宋晚舟看得犯困,捂着嘴打起了哈欠。
她赶紧拍拍脸,让自己清醒清醒:“我去给石头哥他们送水,哥你看着点丫丫。”
半个时辰后,宋芫放下弓,揉揉手腕,这弹棉花也太费手了。
再一看簸箕上,弹过的棉花变得蓬松柔软,像一样,白绒绒的一大团。
咦?
没想到这棉花弹出来还挺多的,都给丫丫做一件小棉袄了。
“做棉袄?”宋晚舟摸着柔软的棉花,还用小脸贴上去蹭了蹭,软绵绵,暖乎乎的。
她眼睛微微发亮:“大哥,这就是棉花吗?真软和啊。”
做成棉袄的话,一定很暖和。
“这次先给丫丫做一件小棉袄,”宋芫笑着说,“哥努力努力一下,争取明年,我们全家都能穿上棉袄过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