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走到507室门口，趴在窗户上往里看。

里面还是熟悉的样子，只是杂物更多了，几乎寸步难行。

重重叠叠的破纸箱，堆积在一起，挡住了通往卧室的视线。

“你看什么？”

一道稚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陆忘转过头，只见是个比自己矮半个头的男孩。

只穿着一条裤衩，上半身光着，瘦得皮包骨，可以清晰看到肋骨随着呼吸一下一下扩张。

他皮肤比常人更黑，像是刚从沙滩上住了一个月回来，身上全都是触目惊心的新伤旧痕。

这是个饱受虐待的孩子。

但他寡瘦的脸上，一双大眼睛依旧天真无邪。

陆忘认得这张脸，与白远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是当初自己从医院抱回来的那个孩子！

“我在找你。”陆忘拿出瓜子嗑到嘴里说，“我想跟你玩。”

“好呀，我也正想找你！”对方脸上露出笑容。

瓜子告诉陆忘，这个小孩叫白余。

今年十岁，没有读书。

家里只有一个外公老白，酗酒嗜赌，根本不管他。

白余自小吃百家饭长大，陈道长家也给过他饭。

所以，两个小孩认识，而且关系还不错。

陆忘又对着白余嗑了两颗瓜子，眉头微皱，在瓜子提供的八卦中，丝毫没提到他能吃诡的事。

“你怎么还不走？”白余打断他，拉着他往电梯跑。

“我正好有个好玩的游戏，我们一起玩吧！”

白余带着陆忘跑到东头的电梯面前，按亮面板。

陆忘想起，序幕开始的时候，林叔特意嘱咐过，东面的电梯在改造，要他们千万只乘坐西电梯。

但是接连三次扮演的时间跨度之长，陆忘暂时不能确认序幕属于什么时间。

他问道：“你知道林叔吗？”

手腕刺痛，角色扮演的天平倾斜了一格。

陆忘已经知道答案，随即也听到白余说：“当然知道啊，你不也知道吗？干嘛这么问？”

“嗯，我昨晚梦到他说东边电梯在维修。”

“所以只是梦啊，这边电梯一直都好好的不是嘛，西头那个电梯才老是坏。”

说话间，电梯已经到了，陆忘跟着白余走进里面。

“我们要玩什么游戏？”

“我听说只要依照特别的顺序按下电梯键，然后走出去一个人，再反着按一遍，剩下的人就会到达没有的楼层，在里面找到一个与先出去那个人一模一样的东西，我一直想试试，但他们都不肯跟我玩，你应该会同意的对吧？找到那个一模一样的我，然后带出来给我看看好吗？”

“好。”陆忘一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