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至后山。
暮云歌身处一片幽暗的山林,月光偶尔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满是荆棘颠簸的小径上。
夜色如墨,月隐星沉,暮云歌的心跳随着脚下的步伐加速,从决定逃离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她紧握着怀中的衣物,心中是庆幸。
她依稀记得,山林深处有一座废弃的古庙,她可以临时在那里歇脚。
穿过林子,古庙的轮廓渐渐清晰,它静默地伫立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寂寥。暮云歌轻手轻脚地推开半掩的庙门,一股陈旧的霉味扑面而来。庙内漆黑一片,只有微弱的光线透过破败的窗棂,勉强照亮了前方。
她小心翼翼地在庙内探索,最终在佛像前看见了一个干净的角落,足以容身。在这方寸之间,暮云歌蜷缩着,用衣裳裹紧身体,试图驱散周身的寒意。她闭上眼,脑海中回放着跟她通风报信的人说的话,“奶娘准备对她下死手”。她明白奶娘在摄政王心中的地位,即便她真的被奶娘杀死,恐怕摄政王也不会责罚奶娘。
就在暮云歌沉浸在思绪之中时,庙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她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屏息凝神,生怕被发现。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在庙门口停了下来,接着是一阵细碎的交谈声。
“这里有人来过的痕迹,仔细搜。”
暮云歌的呼吸几乎停滞,她意识到,摄政王府的人可能已经追踪至此。她环顾四周,躲到了佛像身后,除了这个角落,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藏身。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每一秒都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正当她准备拼死逃离时,一个意外的声音在庙外响起,带着几分从容与威严:“把寺庙围起来,本王亲自去请她出来。”
她的心跳随着步步紧逼的摄政王而加速,她只能后退蜷缩,直到那人站在她面前。
摄政王的眼神深邃而阴沉,他抬手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手指轻轻触碰在她的颈间,她挣扎着,暮云歌的世界在这一触即发的瞬间模糊了,随后陷入了一片黑暗,好似沉入了无意识的深渊。
正当一切似乎要滑向不可挽回的边缘,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划破了夜的寂静。国师顾若云,如同夜色中的流星,疾速而来,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拉长,拳头直面摄政王。
两人拳拳到肉,拳脚相交,近身打斗,谁也没有落下下风。
“你要杀了她吗?”国师顾若云的声音冷如寒冰,带着质问。
“只是晕过去了。”摄政王的回答简洁,却饱含深意,他刚才并没有真下杀手,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
顾若云转身,迅速上前,他温柔地将暮云歌揽入怀中,抬眸对摄政王道:“她既已决心离开摄政王府,摄政王就应该放她离去。”
摄政王的目光随顾若云离去的背影逐渐冷却,他没有阻拦,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国师府内,灯火阑珊,顾若云将暮云歌安置在精心准备的房间里,这里少了摄政王府的压迫感,多了一份宁静与祥和。他亲自照料,确保她能得到最好的照顾。
晨光透过窗棂,斑驳陆离地洒在房间内,暮云歌缓缓睁开双眼,周遭的环境既陌生又熟悉,那份错综复杂的感情瞬间涌上心头。她坐起身,环视着这间布置得温馨而雅致的卧室,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没错,这里是国师府,她的第一个噩梦降临的地方!
她从一个牢笼跳进另一个。在摄政王府,她作为侍女,至少还有些微薄的尊严,而在这里,她成了国师顾若云身边的“暖床白月光替身”。
她缓缓起身,走到窗边,凝视着院落中的一草一木,心中百感交集。
“你醒了。”一个温和而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顾若云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走进来。
暮云歌转头看向他,目光带着厌恶“多谢国师大人出手相救。”
顾若云轻轻放下药碗,坐在床边,柔声说道:“你我不必如此客气!”
顾若云眼中闪过一抹痛楚:“云歌,是我错了。我不该那般待你,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暮云歌。”
暮云歌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角,声音微颤:“国师大人不必说了,奴婢不过一介侍女!…”
顾若云轻抚她的头发,语气温柔:“我想求娶你做我的夫人,云歌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