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从中午开始,脑袋就昏昏沉沉的,一到下课,杨御衡就趴在了桌子上,可是趴在桌子上依然觉得不舒服,闷得很,又觉得流不出汗。翻来覆去。
“御衡,御衡,你是不是不舒服?”顾源馨觉得今天的杨御衡反常的很。
“还好啦,没什么。”杨御衡侧过头摇一下,长长呼出一口气,“我没事。”杨御衡自己感觉动作幅度挺大的,可实际上顾源馨看不出来她到底有没有摇头。
“还说没什么,你的脸好红,耳朵也好红,是不是发烧了,我看看。”说着顾源馨伸过手来放在杨御衡的额头,“还说没有什么,贴着你我的手都觉得热,我去帮你请假,咱们去医务室。”
“没关系了,还有一节课就放学了,没关系的,请什么假,弄得跟多大的事情似的,你要是真想帮忙就放学的时候带去我医务室吧。”嘴巴里面呼出来的气都是热乎乎的,虽然现在早晚温差有点大,但是这样也是不正常了。
“好吧,好吧,你趴着睡一会,下课了咱们就出去。”
“嗯。”
杨御衡虽然脑袋有点晕,但是意识还是清楚的,不想因为这么点小事弄得人尽皆知,起码自己熬过来的话也就身边座位的几个人知道。不自觉的咳嗽一声,“源馨,又要麻烦你了。”
“你啊,反正就一节课,我之前看到好多老师都去行政楼那边了,估计是要开会的。我给你挡挡,你休息,别说话了。”
“嗯。源馨,有点冷。”
“嗯,我给你盖一件衣服。”
“谢谢。”
“趴着吧,下课了我喊你。”
“嗯。”
晕乎乎地趴在桌子上,一会居然睡着了。
记得上九年级的时候,有一次班上很多同学被流感袭击了,杨御衡也没能逃得过,下课以后去办公室找老师请了假回了家,然后用带着烫意的水反复的擦拭额头和脸,还有心脏和脖子周围,等感觉温度降下来清爽了一点之后便自己去离家不到一公里的村里的小医务室输液。因为怕疼,所以用的最小的那种针头,药水的速度也调到很慢。但是因为在陌生的地方睡不着,所以就只能干巴巴的等着,两个多小时呢。
爷爷奶奶也总是说,穷人家的孩子天照应,不该生病的。可是这病哪里是人为可以掌握的,说不生病就不生病了吗?
还是十岁的时候吧,自己在家里发烧,人都烧糊涂了,输液几天都不见好的。那时候几个亲戚都回来了,不知道该用什么法子,最后实在没办法,大姑姑骑车带着自己去外面转了一圈,就这么神奇的好了。
那个时候,大家是回来见自己最后一面的吗?
不知道。
也许是因为有天照应,一直到三十多岁,除了几次比较严重的感冒之外,倒是没有再生过什么大病。
后来上了大学,不知道是因为水土不服的原因还是别的,每次寒假回家,过年的时候总是要去医务室报道。有大二那年回去了之后感冒了,输液一个星期了都不见好,可是打针实在是太疼了,自己就没去了,后来就慢慢的好了,但是一直不彻底,到夏天的时候又因为热风的原因……然后就这么一个感冒拖了一年。
想来也是很囧的慌,感冒一次就是重感冒而且还要拖很久。
也许是因为平时运动量太少了,免疫力跟不上节奏,每逢军训的时候都会出状况,初中、高中、大学,三次,没一次例外。
幸好必须参加的军训只有三次。
“御衡,杨御衡?起来了,带你去医务室。”
撑着站起身,脸上蒸腾的模样,杨御衡应着,但是眼睛有点睁不开。
顾源馨赶紧用手贴上她的额头,“快走吧,你看你,我就说之前就去比较好。”
“嗯。”只觉得眼睛睁不开,自己还是有一点力气的,但是站着有些摇晃,就着顾源馨的力量站起来,“走吧。”
“嗯,你靠着我点。”
“嗯,幸好我现在没有像以前那么胖了,要不然你一个人还真难办。”
以前?“糊涂了吧,说什么糊涂话呢,你的重量我受得起。姓白的也生病了,要不然就喊她一块去了,两个人一起看你还有没有那么多话。”
杨御衡扯开嘴角,笑了起来。
原来那个“人”说的是真的……
因为大家都出去吃饭了,所以一路上没有碰到什么可以帮忙的人。不过好在就像她自己说的,自己现在这体重她还是能扶的住,而她也只是有点晕而已。
顾源馨将杨御衡送到医务室后,医生给她量了体温,挂上了药水。费用,顾源馨也给垫上了,跟医生说了让他先帮忙看着点,自己回去学校跟老师请假,然后再过来。交代好了之后,顾源馨看了看病床上的杨御衡,便转身走了。
“那是不是顾源馨?”顾左毓用胳膊肘戳一下流兰薰。
“好像是。”流兰薰抬眼望去,正看到顾源馨在和医生讲话。
“她怎么从医务室出来了?走路急急忙忙的。走,去看看。”
不等流兰薰回答,顾左毓就已经走进了医务室。
“医生,刚才我看见同学回去了,说是让我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