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名为《东山草堂图》,一幅名为《深林叠嶂图》,都是出自苏朝名家徐墨山之手。夏侯仲文认为山水写意代表了画作的最高成就,是集大成者。而徐墨山笔墨潇洒且深于禅意,夏侯仲文极具推崇徐墨山,说他‘致广大而尽精微’。然则楚国公明面虽是送画,但实则是为储君项衡之求婚探风而来。
夏侯仲文有一女夏侯琳,是他最为珍爱的女儿,在苏朝各诸侯的几位公主中容色不说冠绝,也是出了名的清丽绝俗。楚国公早些年间便有心与北越结一世的姻亲,不过被夏侯仲文以琳公主年幼为由婉言谢绝了。
立于一旁的内监长揖,小声道:“国主,禁军都统赤飞羽求见。”
“准他入殿。”
少顷,着一身盔甲的魁梧男人长拜“禁军都统赤飞羽见过国主。”
“起来吧。”
男人站起之后,斟酌片刻道:“国主,楼月城的萧闻道已于今夜整队启程,城外百里驻守的狼锋也已拔营。”
见国主仍是看向那两幅山水之后,有些踌躇。
“还有何事?”
“有斥候来报,演武之后曾见萧闻道进了毅阳侯的大辇,密谈甚久。”
“嗯?”
“国主,朝野上下近年在传毅阳侯与雾州大都护萧成道走的颇近,此次结盟也是毅阳侯一手促成,怕是”赤飞羽话到此便有些吞吐了。
“怕是什么?”夏侯仲文转过头看向他。
“怕是有谋反之心!”说完赤飞羽便长跪在地。
“毅阳侯身居高位,在本公潜龙之时曾施以臂助,若说谋反,怕是在当年便早已反了,容得你在此喧哗?”夏侯仲文大喝。
“臣下一心为国,不敢诬蔑,还望国主明鉴。”赤飞羽把头埋的更深,身子抖得如筛糠一般。
“功高震主,望国主三思而行。况且毅阳侯已是位及人臣,封无再封了。”一旁的内监也是跪倒屈膝而前。
“封无再封?”夏侯仲文喃喃自语,似是想到了什么。
转而看向楚国公送来的那两幅山水写意,将它们于悬架之上拆解下来,弃于桌上,“明日便把这两幅墨宝归还楚国,于楚国使者就说琳儿已有婚约,只能谢绝楚国公的好意了。”
“国主,楚国公若是问起所配何人,臣下该如何作答?”
“毅阳侯之子夏伯阳!”夏侯仲文振声,如金石般。
两人听后神色一怔,继而长拜大呼。
“国主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