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狱,‘司命’。”那人淡淡的说道。
“秋山乱藏。”北辰风一字一顿的说道,他显然知道影狱的司命就是扶桑长明流派的后人秋山乱藏。
“那个名字我很久不用了,久到我已经快记不起这个名字了。”北辰风看到那人眼神中有些落寞。
“秋山先生所来何事?”
“念在你我同为雾州的份上,告诉你也无妨。前几日有人来找我,要我杀了你和萧子虚。”
“秋山先生刀术虽强,但要想同时杀掉我和六公子两人,未免有些托大了。”北辰风有些不屑地笑了。
“是啊,我只知能力有限,做不来如此生意。况且我本身也是惜刀之人,看见绝世的刀手,难免手痒想与之较量。方才交手,发现北辰之名果然不虚。”秋山乱藏抚了抚手中的长刀。
“秋山先生可否告知受谁所托?”
“不可,不能透露委托人的信息,这算是行业操守。既然入了这行,我就要守这行的规矩。”秋山乱藏笑了,转身就要走出小巷。
“秋山先生既为长明流后人,不如我们联手迎敌,到时回到雾州,借助我等之力,也可光复长明流派。”北辰风冲着秋山乱藏的背影大声喊道。
“小子你既知我来历,就知我为何加入影狱。我生性洒脱,早已无心光复长明,如今只想放浪人间,了此残生罢了。”
北辰风还想说些什么,却见秋山乱藏摆了摆手,转眼没入了巷口的黑暗处。
入夜,飞鸿馆。
萧子虚拿着赵寻送来的画像仔细端详着,画中的人是一幅少年模样,面容清秀,要说最出众的就属那双眼睛了,画师特意用水墨点缀了几下,显得十分明亮有神。
“公子睡下了吗?”
门外传来北辰风的声音。
萧子虚起身去开门,却见北辰风长发散乱,衣服上也有几处污迹。
“你与人交手了?”萧子虚皱了皱眉,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在扶风城能与北辰风交手的没几个,北越的那些世家子弟自是不用说,根本近不了北辰风的身。
“是秋山乱藏。”北辰风把刚才交手的经过说与了萧子虚。
“秋山乱藏也来到了扶风城,而且还是代表影狱?”萧子虚疑惑道。
“嗯,公子你说到底是谁委托了影狱要杀我们?”
“呵呵,在北越能有实力委托影狱的顶级杀手,又恨我们入骨的恐怕只有那位三殿下了吧。”
“就因为公子在演武上胜过了他?”
“他是嫡出,不出意外下一任北越国主就是他。可他就是很怕出意外,所以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做到最好,毕竟他还有一个庶出且能力出众的哥哥,那是一头随时都准备咬断他喉咙的恶狼。”
“公子是说夏侯容?”北辰风想起了那张儒雅的脸庞,如今贵为北越监国的二殿下夏侯容。
“不错,那天在东城廷尉府他出面帮了我,第二天我就去了他的行宫拜见,果然,他表示可以继续帮我,直到他登上北越国主之位。”
“果然,这种兄弟阋墙的桥段,无论在哪里都不会断绝的。”北辰风想起自己的遭遇,不禁一阵感慨。
“阿风,他和你不一样,夏侯容就算不为国主的位置也会杀了夏侯瞻,那种恨是来自心底,不为其他。”萧子虚嘴角露出了笑意,他好像又回到楼月城那个杀人场了。
双方拿着刀剑厮杀,不割下对方的头颅,誓不罢休。他们会像饮酒那般饮下敌人的鲜血,再用敌人的刀剑熔炼成王座,然后在这个世界的某处举行加冕,因为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