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口袋里拿出干净的毛巾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下墓碑,扫干净台面上的落叶。
这才把手里的保温杯打开放在墓碑前,坐了下来。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她轻轻开口,心里的钝痛一点点涌上来。
“你们一定猜不到吧,国家终于要重修陵园了,设计图我看了庄严肃穆。
不仅要建纪念馆,爱国教育基地,还要给重新给烈士们换墓碑,最重要的是还要给这些烈士们找回身份,寻找后人呢。
而且你们想不到吧,区领导还让我来一起来参与这个重建的工作呢。”
她自顾自的说着,一阵风吹来,边上的柏树随风而动,发出沙沙的声音。
“还有你们更想不到的呢,施工方竟然是杨庭牧,爸你可想不到,这家伙藏得可深了,人家现在可是杨总了。”温斯柳说着轻笑起来。
温斯柳站起身,把保温杯里的茶水轻轻散在墓碑前。
“爸,劳烦您跟这些叔叔们说下,接下来的时间可能会打扰到大家了,还望见谅。”
温斯柳站直身子对着墓碑鞠了三个躬。
又学着父亲在世时,每次来到陵园那般,对着连绵到山头错列立着墓碑,恭恭敬敬的弯腰鞠躬。
野生波斯菊已经吐露着花骨朵,那年父亲在这里撒下花籽,寒来暑往的这么多年,它们绽放又凋谢,周而复始的守护着这些无名英烈。
她看着没有一丝杂草的石头小路,平整干净的祭扫台,心生安慰。
父亲去后一直是释延君领着寺庙里的师父们,在默默的守护这些英烈们。
他们虽然脱离俗世,穿上僧衣,但是爱国之心依然在,对先烈的敬佩之情又怎么比他们少半分呢。
日已过午,一个个子清瘦,皮肤黝黑的年轻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看见温斯柳迟疑了下,见边上也没有旁人,说道。
“温主任,您在这里啊,可是让我一顿好找。”
温斯柳有点疑惑的看着他,这温主任叫的她有点尴尬。
“开饭了,何经理给您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办公室也没人,杨总说您一定在这里。”
他朝温斯柳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
“真是不好意思,手机放包了。”温斯柳摸口袋才想起来手机没带。
“温主任,我叫大头,何经理说以后让我给您打下手,以后您有什么事,随便招呼我。”
大头摸着他的寸头,有些害羞。
他还以为温主任是个年纪挺大的老干部呢,谁知道是这么个漂亮的说话还温柔的小姐姐。
这个小姐姐看起来还有点眼熟,只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好的,大头是吧,叫我小温就行,或者叫我温姐也可以,不用叫温主任啦。”
温斯柳跟着他一块往项目部走,她要是没看错的话,这个人是那天给杨庭牧开车的小司机。
“哎,好的温主任。”说罢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温姐。”
还淳朴得有点可爱。
一行人已经等在简易的餐厅门口,杨庭牧一身灰色工装站在阳光下格外的惹眼。
茶色镜片下的眼睛,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直勾勾的看向她。
温斯柳心里一咯噔,这眼神勾搭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