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未说完,却听“咕嘟咕嘟”声传来——黄凯竟然自顾自喝起酒来!
原来黄凯余光瞧见云程年纪不大,心里登时升起不屑之意,故意喝酒,试图劝退云程。
如果是其他大夫,可能早就走了,但云程可不是个普通大夫。
黄凯越是如此,云程越是怀疑这人是不是脑子也有点啥大病。
不知道“神经病”能转化多少伤值?
于是笑着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之后对黄凯道:“独饮多无聊,我来陪黄庄主!”
云程此举给黄凯弄得一愣。
他本以为云程会因为自己的无礼,一气之下一走了之,却没想到这年轻人居然如此沉得住气,于是脸上寒霜终是有所消退,笑道:“云大夫少年豪杰,竟然如此爽快。”
云程也笑了,黄凯这性子虽然古怪,却不装不假,或许是个可交之人。
餐前这个小插曲过后,宴席反倒是顺利开展了,三人推杯换盏,不知不觉喝干了两坛酒。
期间,黄泉极力活跃气氛,但黄凯始终一言不发,自顾自地一杯杯吞酒下肚,眼睛却一直没离开云程。
云程看出黄凯是烈性之人,心里也升起一股争强好胜之意。
要知道烈马最难驯服,但驯服之后,也最为忠诚。
所以黄凯每喝一杯酒,云程就跟一杯,两人虽然没明说,却都在酒量上较起了劲。
云程本非嗜酒之人,但身体各项属性极高,是以毫无醉意,黄凯虽然经脉受损,身体底子却很扎实,也没显露醉态。
倒是黄泉陪不动了,喝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是忍不住了,猛地站起然后夺门而出,弯腰哇哇吐了起来。
见状,云程和黄凯颇为默契地放下了酒杯——二人都看出对方酒量惊人,短时间内应该是分不出输赢。
“我这弟弟……是个傻瓜,明明喝不了多少酒,却非要陪着。”黄凯喃喃道。
“是啊,确实是个傻瓜,别人明明想死,却非要给人家找大夫。”云程陪笑道。
闻言,黄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笑得声震黄宅、笑得眼泪不止,笑到最后甚至咳嗽了起来。
云程静静地看着黄凯。
不知过了多久,黄凯终于止住笑声,看向云程的目光也彻底没有了敌意。
“小兄弟,你真是个有趣之人……听说你为了给黄泉治疗蛇毒,亲自用嘴帮他吮吸毒血?”
云程点头道:“草率之举,害得自己睡了三天。”
事实并非如此,昏迷三天是因为吸收了伤病,与毒血无关。
但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这点小脑筋云程还是有的。
“唔,真是个不要命的大夫。”黄凯话虽如此,语气却又赞赏之意,“只不过,不要命的大夫,未必能治我的病。”
云程闻言,微微一笑,道:“黄庄主,我云某祖上世代行医,见过的疑难杂症数不胜数,传下来的医术范本也不计其数,自然知道这世上有些伤病是无法治愈的。”
接着话锋一转,豪言道:“只是云某最不怕的就是别人言语相激——云某今日便把话撂在这,若是治不好黄庄主的病,这条命不要也罢!”
吐光了胃里酒食的黄泉正巧在这时回到桌旁,听到云程这句话顿时急道:“云大夫,万万不可……”
话音未落,却听一声震响,原来是黄凯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与此同时,黄凯额头光芒闪烁,一个由四个紫色圆点组成的菱形图案清晰浮现。
一瞬间,强烈的威严之感压得云程喘不过气来。
“真是有趣。”黄凯冷冷道,“这么长时间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如此口出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