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事情闹大了影响不好,他们毕竟是我母亲娘家的族人啊。”
“人家都要你的命了,你还这么多顾忌!那你想怎么办呀?把家业拱手相让?”
“那自然是不行的。你的表叔不是扬州通判嘛,我想找他帮忙解决此事。”
“我可以把你介绍给他认识,但我不敢保证他一定会帮你。”
“我不会让他白帮忙的,我可以给他银子。”
“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他们家大房从商,听说还做得挺大,所以他们并不缺钱。
而且他还特别爱惜羽毛,依我看他并不会为了钱出面帮你解决此事。”
“白家族人在扬州认识很多本地乡绅,而我在扬州毫无根基,除了找他帮忙,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行吧,我带你过去找他。”
结果毫无意外,盛紘婉拒。
“仲怀你不用如此沮丧,扬州城又不是只有表叔一个官员,他不帮忙,我们可以去找其他人帮忙呀。”
“你还认识其他的官员?”
“当然,喝喜酒那天,扬州城里的大小官员不是都来了嘛。当你还在跟小孩们玩投壶的时候,我在忙着应酬,跟他们推杯换盏,打好关系。
本打算留着这层关系入仕为官之后用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走吧,我带你去拜访扬州城的知州大人。”
扬州知州在得知顾廷烨手里有着其外祖父留下来的证据,可以证明顾廷烨是其外祖父遗留下来家业的合法继承人之后便答应帮忙。
看到知州答应帮忙,顾廷烨信心大增,带着常嬷嬷前往白家,要接手其外祖父的家业和操办丧事。
白家族人自然不愿意到嘴的肥肉被抢走:“你家姓顾,我家姓白,天下可没有异姓立继之事。你仗着父亲是宁远侯,就想要强行夺走我白家的产业不成?!”
顾廷烨闻言从怀里掏出书信:“诸位大人,诸位乡绅,我手上有外祖父的亲笔书信,上面明确写着要我来继承他的财产。”
知州很配合的接过书信,当众宣读:“...希望汝来继承吾之家业,使不亡于外人之手...”
白家人不承认书信的真实性:“简直是胡说八道,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什么书信。你凭着一封伪造的书信,就想要夺取我伯父攒下来的家业,想什么呢!”
“这是我外祖父的亲笔信,只要拿他往日里写的字出来一比对,就能证明这封书信是真的。”
知州继续配合:“本官这里就有白老先生的书信,本打算拿来焚烧于灵前,以慰他在天之灵的,没想到今日竟然派上用场了。”
白家人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竟然当众驳了知州的面子。
“什么信不信的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伯父生前说我坚韧能干,亲手将盐场交付与我。白家人都看见了,你们说是不是啊?”
周围的白家人纷纷应声:“是!”
“你顾廷烨是汴京城里出了名的浪荡子,公子堆里有数的泼皮。
我伯父仙逝,你明明早些天就已经来到了扬州,没有第一时间过来吊唁也就算了,还去参加别人家的定亲宴,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伯父!
这样的行为举止,根本就没有丝毫孝心可言,说我伯父会将家业留给他来继承,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这是我们白家的产业,你信口雌黄几句,伪造一封书信,再找来几个官给你撑腰,就想要夺走吗?
某虽不才,但也有秀才的功名在身,在场众人也有我们扬州城的本地乡绅,容不得你们胡来。”
白家人原来是有着当地的乡绅支持,怪不得敢硬钢知州。
这些乡绅家里有人在朝廷当官,或者是已经告老还乡,在朝廷上有人帮忙,在当地有着很大的势力。
白家人一定是跟他们有私下交易,或是联姻,或者是利益捆绑。
乡绅们虽然迫于利益不得不帮白家人,但也不想把知州得罪太狠,于是出来装模作样的对比书信上的字迹。
“字迹虽然有些相似,但还是难以辨认。”
白家人对于这个结果很是满意:“伯父留下来的家业是我们整个白家的,他又怎么会把家业交到一个外姓人手中,置我们白家如此多族人于不顾呢。”
常嬷嬷出来与之争吵:“你们这群泼才,住人屋谋人产,这份家业是我家主君一生的心血。
在他风光的时候,你们来投奔他,等他没了就想要霸占他的家产,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啦?!”
这种情形之下不能再维护白家的脸面了,徐浩东给顾廷烨使了一个眼色。
顾廷烨从怀里掏出另一封书信:“我本打算保全各位长辈的颜面,谁知你们却再三相逼,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啦,只能跟诸位说声对不住了。”
顾廷烨将书信递到知州面前:“请大人明鉴。”
知州当众读了出来:“吾出身白家,幼年丧父,由母亲独自抚养。族内叔伯谋夺先父遗留下来的良田二十亩,驱逐我们母子出乡,将我母子二人从族谱上除名...”
知州读完之递给身旁的乡绅,乡绅们传阅之后,纷纷改变态度,相继倒戈。
“今日之事,老朽可以作证,信上的笔迹千真万确,就是我白大哥写的。各位,老朽先行告辞。”
“您不能走啊,您得给我们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