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伯特现在面临的困境，就跟一个非常著名的伦理困境很相似——即火车行驶在轨道上，前方两条分轨，一头有五个人，一头只有一个人。是按照既定轨道撞五个人，还是改变方向撞一个人。

这个问题放在二十一世纪当然难以选择，但在这里，是用巫师的命去救普通人的命，还是用普通人的命救巫师的命，完全不用思考。

尤其是在他本身就是巫师的情况下。

“如果您无法对普通人下手，就让我来。”赫克利斯不怕被人看做是冷血刽子手，他只追求结果。

“别……”赫伯特张了张嘴无力道，他既不想牺牲村民，也不想让巫师们去冒险。

但赫克利斯看穿了他心底的纠结，直觉不去看他的眼睛，越过赫伯特对觉醒者们下令道：“各自选择一处房屋杀人夺魂，速度要快，有不懂拘魂咒快说，我教你。”

觉醒者们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赫伯特，见老巫师没说话，各都默默遵从赫克利斯的命令，各寻了一处蘑菇屋杀人。

“那里我来！”

赫克利斯眼见有个觉醒者要闯入哨塔下的一座蘑菇屋，连忙喝止，对方脚尖一转，往别处去了。

“你这样行事，跟那些邪恶巫师有什么区别？”赫伯特痛恨道。

赫克利斯沉默片刻，道：“非要说区别的话，只能说我本性不喜欢滥杀无辜，但为了自保，我可以做到冷血无情。”顿了顿，又说，“如果，您觉得我不适合呆在埋骨之地的话，可以发动大家把我驱逐出去。”

说完，头也不回朝哨塔下的蘑菇屋走去。

如果不是他们这么多巫师都不一定能够解决两头大领主级别的亡灵，何必要牺牲凡人？

“如果能回去，我一定要多多搜集克制亡灵的法术；如果能回去，我一定要多了解这段历史；如果能回去……”

石屋中的村民在高阶亡灵的领主气场镇压下早已经动弹不得，破门而入的赫克利斯跟那些人恐惧的眼神对上，心尖一颤，但还是面无表情的凝聚出一根骨矛，在他们惊恐的眼神中刺入他们心脏，眼珠很快失去光泽。

“拘魂！”

赫克利斯轻声念咒，精神之力化为罗网，将这些黯淡的灵魂从尸体拘了出来，握在手心，转身出门，关门，不让月光照到尸体。

然后，杀人、拘魂，反复。

一直到最后一间屋子。

赫克利斯径直走过芭莎的屋子，回到成员中去。

此时所有人都已经完成任务，每个人手上至少有十条痛苦不堪的灵魂。

“都把灵魂给我，我来融合。”

“你们现在暂时离开，别让它们发现，等它们打完了再出来。赫伯特，你的精神力探测极限应该在十里以上吧，带着他们躲到安全的地方。”

赫克利斯从觉醒者们手中收取灵魂，有条不紊的安排着，让人不由自主的信服。

赫伯特没说话，伊丽莎却问：“大人，您要独自留下来吗？会不会太冒险了一点？这么多灵魂，您能控制得住吗？”

赫克利斯点点头：“没问题，还在控制中。”

“你们赶快走吧，不让等会儿可能走不了了。”

说着，吃力的控制手中的巨大光团往哨塔走去。

“大人？”伊丽莎等人看向赫伯特，目光中带着询问。

老人叹息一声，挥手带人离开。

……

等众人离开后，赫克利斯找准方向，闯进一处废墟之中将灵魂安置进去，并在地上画个简单的禁锢咒后就快速离开，朝哨塔下的一处蘑菇屋跑去。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