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绿光若影若现的在自己的身体里沉浮,然后血就不流了,本来苍白如蜡的脸色再度红润了起来。
“嗯,妥了。任务完成。”
管哥自言自语了一句,手心处的绿光停止出现。
远方口哥喊到道:“这次的任务能做吗?”
“能做,但就这么一个任务,没有后续的任务,之前那个神级的还是接不了。”
管哥回了口哥一句,转身,走到崔婶的面前,将自己的重剑拔了出来。
这会儿,陆笛才注意到手握菜刀要杀自己的崔婶,被管哥的用重剑钉在几十米外的屋顶上。
取回武器的管哥又折返回来,用希冀的目光看着陆笛。
就这样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半天,终于,管哥还是放弃了。
“没劲。”
“口哥,封测就要结束了,去最终boss的那个副本打个卡吧。”
“行。”
口哥和管哥走了。
口哥和管哥走路的方式是这样的,正常走两步,一个前翻滚,再正常走两步,接一个冲刺。
陆笛默默的看着管哥用着这种不正常的方式渐渐走远,此时,地上的崔婶眼睛大张着,诠释着什么叫做死不瞑目。
陆笛不自觉的扭动了一下躯体,此刻身上绑着的绳子也被管哥解开了。
治疗术的缘故,陆笛能感受到自己目前的状态特别的好,觉得这会儿的自己能一顿吃下一只牛。
猛然惊觉,自己的左手上是没有皮肉的。
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将这一口气吐出,如此做完两个深呼吸后,又尝试着抬起已经成了骨头架子的左手,并做了一个抓握的动作。
这一套动作完成,却没有感受到丝毫阻碍,很容易的就完成了。
这没道理的。
没有韧带,没有肌肉,没有神经,没有皮肤,就这么只剩几根骨头的左手,却和以前的表现一般无二。
这没道理的。
又经过了这么一出,这会儿,周围又汇聚了一圈的镇民,但都是远远的看着,个个眼光里满是惊恐,没一个敢靠近这个倒满了尸体的广场。
甚至连陆笛投过去的目光都要躲避着,不敢与之对视。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这个恶魔,从而招来杀身之祸。
陆笛晃了晃已是森森白骨的左手,一言不发,回到那个被命名为家的空房子里,找来了一把铁锹,回到广场上,开始挖坑。
这期间,没有一个人来打扰。只有陆笛一个人机械般的,挖土,填土。
等到将广场上的这些已逝去的人一一埋葬后,太阳已下了山。
陆笛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衣服已经从里湿到外。不过,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还有一件事需要做。
又回家取来了锤子和凿子,陆笛要为死者立碑。
石头是到处都有的,圆的,方的,就是没有工整的。
白骨的左手拿稳凿子,血肉的右手挥舞着锤子往上砸。
这是陆笛第一次做雕刻的工作,但哐当当的,一个人的脸部的轮廓就出来了。
很快的,天黑了。
黑的是那么的无声无响。
只有那弯皎皎的月,立在这静夜里,像一盏孤灯。将这漫天的星辉,无垠的旷野尽数点燃。
脑海中映照着每一个人的画像,一锤子一锤子的,凿出每一个独属于那个人的细节。再在画像的下方,刻上称谓。
自己能叫上名字的,便写名字。而自己叫不出名字的,比如那些士卒,便用士兵十一,士兵二十五这样的代号表示。
等到凿完了最后一笔,已是第二天,正是那黎明前的黑暗,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陆笛一个人站在这足以绞杀一切的黑暗里,冷风簌簌的吹着,不知悲喜。
这时,远处一盏提灯亮起。
“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