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中，太后手中拨弄着佛珠，皇后站在中间。

“母后。”

“皇后，自从你掌管六宫以来，哀家从未插手，也不曾给你添麻烦。”

温琼涵双手交叠。

“承蒙母后信任。”

“哀家信任了，你又是如何做的？”

皇后面上不显，她心中知晓太后是为何发怒。

无非是她今日为难了叶璃初。

“儿媳愚钝，不知道母后指的是什么？”

太后重重将手中的佛珠丢到桌子上。

“你不愚钝，你聪明得紧。”

“儿媳不明白母后话中的深意。”

皇后并不惧怕太后的斥责，明面上她并无错处。

不管是太后还是陛下，都不能拿她如何。

“璃初可是得罪你了？”

皇后笑着摇头。

“母后说的哪里话，璃初怎会得罪儿媳。”

“既然她不曾得罪你，皇后何苦为难她？”

“母后不是想抱孙子吗？儿媳不过是替阿亦着想，且璃初也同意了。”

太后坐直身子，直勾勾的盯着皇后，眼神变得犀利。

“到了这个时候，皇后还在跟哀家打哑谜。”

“儿媳不知母后的深意。”

“好，哀家便把话揉碎说给你听。”

皇后态度依然恭敬，身姿站得笔直。

“皇后明知今日的比试关乎北渊的名声，皇后到底是何居心？”

皇后这才恍然大悟的模样。

“原来母后责怪儿媳没有事先商量，便让璃初迎战。”

“皇后明明知道璃初要是输了，她会面临怎样的处境，你是要将她往死路上逼。”

“母后不信任璃初，可是儿媳相信璃初会做到的，且璃初身为王妃，享受百姓的敬意，是该为北渊分忧。”

太后脸色阴沉，皇后的嘴皮子真的利索。

“皇后，难为你装了这么多年。”

皇后捏着袖中的帕子。

“儿媳一直都是这样。”

太后点点头，没有反驳。

“对，是哀家眼神不好了，皇后不曾变过。”

皇后对上太后审视的眸子，丝毫不惧。

“不知母后可还有吩咐？”

“劳烦皇后给哀家倒杯茶。”

皇后站着不动。

“哀家已经叫不动皇后了？”

太后的声音不变，可皇后并未忽视其中透出的温凉。

皇后款款上前，恭敬的给太后倒了一杯茶。

太后抿了一口，随即吐了出来。

“太苦。”

太后将茶水放下，捡起桌上的佛珠。

“哀家累了，皇后回去替哀家抄会佛经，明天早晨要用。”

“好，儿媳明天早上让人送来。”

“心诚则灵，皇后莫要假手他人。”

皇后强压下心中的愠怒，脸上神情未变分毫。

“儿媳明白。”

刚出了慈宁宫，皇后的神情立即冷了下来，眼中哪里还有半分敬意。

“娘娘维持了这么多年的人设，为何刚刚不示弱？”

兰嬷嬷担忧的开口。

“那老太婆手上鲜血无数，她不会相信的。”

“可是。”

皇后眼神阴狠，嘴角噙着一抹嗜血的笑意。

“迟早会撕破脸的，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