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懋站起来,前往后殿,边走边想。
如果刘文远把他招出来,让虏使拿到借口趁机去皇帝那里告他一仗,就凭他陷了刘文远,又予人以柄,凭空给皇帝惹下麻烦这两件事,他少不得要挨一顿严责甚至惩罚。若非如此,刚刚他也不会气的对张玄之动起手了。
不过,现在形势还没坏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尚有挽救的可能。
“徐卿,你去把丹阳丞,建康令,庆义馆令,馆丞都叫来。孤有事吩咐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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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拓跋慎急急驱车回到庆义馆的时候,正是于麟等人从钟山回来的时候。在馆外看着刘文远被安全的送回来,拓跋慎心下不觉松了口气。
“于卿,今天蒋山一行,可还顺利?”拓拔慎问道
“赖殿下洪福,并无他故。”
“如此便好。卿等护卫刘郎君辛苦。这样吧”拓拔慎回过头,对陆光道:“你去库房,予于卿绢一匹,诸军士各布一匹。”
这些人能把刘文远平安送回来,可算大功一件,虽然他们之中除了于麟外可能并无此意识,但拓拔慎还是决定予以奖赏。
“谢殿下”
“赏功罚过,这些都是诸位将士应得的。”
“刘卿,祭事既是了了,想卿也没什么俗事了。过两日就要出发,卿可在馆中好好休息,就不要外出了。”盯着刘文远的双眼,拓跋慎语气平静地说道。
“是!”刘文远强制镇定,面无异色的回答。只是心中的害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拓跋慎点点头,对于麟道:“于卿安排两个人,与刘郎君同居共餐,保护好刘郎君。出行在即,不宜近女色,刘郎君的婢女就不要让她进房了。”
于麟脸色愣了一下,马上拱手道:“尊殿下令!”
刘文远闻听此话,眼前一黑,脚下一软,几乎要摔倒。
于麟见了刘文远的怂样,微有轻色,右手握起刀柄,抬头以眼色示意,两个卫兵上前,左右夹扶住刘文远,半拖半扶着刘文远往庆义馆中去。
从今天早上出馆后,刘文远发现跟随他的人居然是由于忠的本家亲随于麟为首,近十个人个个持刀携弓,紧紧跟在他身边,名为保护,实则监视,就知道自己可能暴露了。但是当时想到自己没有被拓跋慎抓起来审问甚至杀掉,又给了他一丝生的希望,所以心里面虽然害怕,却不敢轻易试探于麟的刀锋,所以一路上都老老实实。没想到现在刚刚到了馆外,话没说几句,就晴天霹雳突降。
虽然拓跋慎语气还是如往常一样和气,也没有说要审问他的话,但他还是从中察觉出了些许杀气。
捏起的双拳又松了开来,刘文远闭上眼,无声的泪水流了出来。他反抗的勇气在几个时辰持续的害怕与庆幸中早已经消散了。
现在他只希望拓跋慎顾忌到刘昶的颜面,好歹暂时不会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