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固见刘文远强项如此,更是愤愤不平,对着拓跋慎道:“听说北朝近年修正文治,大兴礼乐,宣明教化之道。刘文远既为北使下属,未知北使有何话说?”
怎么还扯上我来了!拓跋慎心中暗恼。他们有国仇家恨,又不是两人一起互殴那等小怨,那可是血海深仇。再说他也没有主动命令自己人低头的道理。
不理会这个袁固,拓跋慎对萧嶷施礼道:“慎今日尚有要事,不便再多加逗留。日后若有暇,当登门拜访。告辞!”
萧嶷知道拓跋慎不好再待下去,而且他对刘文远的态度也没什么在意的。就像拓跋慎猜的一般,他这么做也有做给建康士庶看的成分,非要让刘文远给他道谢的事他自认也做不出。最大的好处到手了就行了,何必把最后一根鸡毛也要抢到手中呢?
“既如此,嶷也不再挽留。北使好走!”萧嶷还礼道
“殿下”袁固看着萧嶷,语气微急道
萧嶷微微摇头,返身进入亭中,重新坐下。
却不料一直在一边沉默不语的顾谦不知道是因为平日萧嶷过于宽厚之故,还是出于对袁固频频护主之举的嫉妒,竟然几步上前走到拓跋慎的马车前,双手拉着马缰道:“顾某听闻古人言主辱臣耻,还请北使不避嫌疑,仗义直言!”
拓跋慎和张道昭坐在车中,见到顾谦竟然敢跑过来拉着马不让走,不觉心头火起。刚刚袁固小小失礼他可以不计较,可这顾谦现在简直是蹬鼻子上脸。
抬手拦住同样愤怒,举着马鞭正要抽打顾谦的陆光,拓跋慎盯着顾谦的双眼,面色严肃道:“顾卿要孤直言,亦无不可。孤有一字谜,尔若能解之,孤便令刘卿俯首三礼。”
顾谦微微发愣,道:“请北使赐教!”
“尔听清了。有水为济,有虫为蛴。双刀加肋,日月偏移。”
顾谦想了想,面色变了又变,唇角蠕动不敢言。
“哼!陆卿,走吧!”
陆光拉好缰绳,挥鞭击打马背,扬长而去。
亭中的袁固和顾谦呆呆的看着远去拓跋慎,久久不发言。萧嶷则坐在棋盘前,手中沾着茶水,在案上写出一个“齊”字。
双刀加肋,日月偏移。说的不就是先帝元徽建元之季,以武力强行逼刘氏禅代之事么!
“哎!”萧嶷起身,对着还在发呆的袁固道:“回邸吧!袁卿,你今日回城中,孤予你手书一封,你去送于顾府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