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敢,孤当相送”
到了门外,却发现门前正道上人来车往,百步外的路侧已经停了不少车。顺着这些车看过去,直达傍晚经过的萧顺之府邸门前。原来在这一个时辰的时间,萧顺之去世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这些人都是萧家的亲朋故旧世交,都是去看看情况外加问丧的吧。南朝士人之间十分看重这些社交来往,故旧之间如果遇丧不拜不问候,就等于绝交了。以后在路上遇见都不会多看对方一眼。
收回视线,见门阶下停着他的的坐车,今日跟随来的卫军分列左右,在他的车后面还有两辆萧子卿委派的两辆牛车,车边站着盛装婢女。拓跋慎下了门阶,回身行礼道:“殿下还请进去吧。”
“贵使好走。”
“告辞!”
拓跋慎上了车后,后面随性的婢女才依次上车,于忠虽然见到这么多婢女心中奇怪,但鉴于大庭广众之下也没有多问,而是分出三人在后面护卫,自己鞭马上前。
萧子卿下了门阶,看着远去的车队和萧顺之宅地前的车马人群好一会儿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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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庆义馆时,已经是半个多时辰以后了。吩咐刘腾去安置新来的婢女之后,拓跋慎与于忠二人直奔正堂。
李彪,蒋少游,郑道昭和陆光一直都在正堂中等着拓跋慎回来,听到前庭中传来脚步声,一同出来迎接。
“殿下!”四人行礼道
拓跋慎点点头,道:“陆卿,你且持灯在堂外巡候,不要让闲人靠近。”
李彪几人见拓跋慎如此声色严肃,知道许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进了堂中,李彪问道:“殿下,可是有何大事相议?”
“确有大事。”拓跋慎说道:“庐陵王今夜相邀,确如李卿所言,是为了讲武之事。然此非重点。”说到这里,拓跋慎顿了一下,问蒋少游道:“听闻蒋卿入朝前,数代居于青齐?”
“正是,下官祖籍乐安博昌,世代便为青齐著姓。皇兴二年,下官居历阳归朝,其后入迁云中。”
“蒋卿既为青齐著姓,可识清河崔慧景其人?”
“崔慧景”蒋少游想了想,说道:“下官母族便为崔氏出身。论及亲疏,本为下官从母舅。只是崔慧景皇兴之初便弃北南奔,依附萧道成。至今二十余年不曾见过。殿下何以提及此人?”
“孤闻齐主讲武之事,乃为崔慧景所谋。崔慧景乃崔氏南奔之残余,今其既有此议,恐非其一人之谋。蒋卿既与崔氏有旧,可待讲武事毕之后往探究竟。”说到这里,拓跋慎想起崔氏早年追随萧道成中的大奖,应该不止只有崔慧景这一家。崔慧景毕竟是谋议者,就算蒋少游去了他也未必愿意见他,退一步说,即便见了恐怕也很难探到什么。
“李卿,崔氏皇兴以来南奔之士卿可知其祥?除崔慧景外可还有何人高官?”
李彪沉思片刻道:“青齐旧族,南奔者众,崔,房,刘,张,明之中以崔氏为最,其下便为房氏,张,刘,明俨然流俗。若说崔氏在江左高位者,有崔慧景,崔祖思,崔平仲三人。崔慧景,崔祖思于皇兴,天安时南奔依附萧道成,萧道成伪建元二年加授崔祖思青冀二州刺史,不久崔祖思病没。崔慧景也在其年先于崔祖思为伪梁南秦二州刺史。数年前,萧赜转授其为司州刺史。却不知其缘何会在建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