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慎与李彪等人听到宫城之中传来第五次鼓声后又过了一刻钟,才见萧赜的楼辇在几十个持刀剑的侍郎,军校的导行下出了广莫门。
萧赜的楼辇停在门前广场,送驾群官齐身行礼,高呼万岁之后,在赞者的礼赞下重新上路。因为隔得远,拓跋慎等人只能听到赞者的唱礼声,萧赜等人的互动就看不到了。
“走吧!”拓跋慎又看了一眼天空中的时隐时现的明月和星光,说道。
萧长懋站在广莫门上的门楼下,借着月色远眺隐约一两里外,尚隐约可见灯火光照的人马,对身边的胡谐之问道:“胡卿,孤那三弟处,卿所伏之人可通有消息?”
刚刚在广莫门下送过皇帝萧赜之后萧长懋就上了城楼。他还要留在台城之中留守,以防有人乘皇帝和众多朝臣聚集一处在外的机会在城内发动叛乱,而作为东宫武臣的胡谐之自然也要留下来帮助萧长懋。
胡谐之面色歉然道:“所得不多。不想庐陵王对接虏使时只留了王妃并公主殿下作陪,左右奴婢尽驱于外,厅中所言却是无从得知。”
胡谐之边说边注视着萧长懋的脸色,却见萧长懋转过身,面上并无异色,心里不知道萧长懋这是生气还是不在意这件事,不由有些惴惴,想了想又吞吞吐吐道:“庐陵王朝廷重臣,不能以公心对接,竟私见外使,实在有失为臣之体。”
说完之后,胡谐之继续注意着萧长懋的反应,心想如果萧长懋能接受这个疏劾理由,他也不算一无所获。总好过劳而无功的好。
萧长懋冷哼一声,说道:“庐陵王对接虏使,难道不是朝廷的旨意?这有何私见之说。”
胡谐之暗道不好,知道萧长懋对他这牵强理由不满了。不过他话都说了,自然不能一句自辨不说就认错。
“庐陵王对接虏使虽是朝廷的旨意,但其不以公人僚属作陪,而独以妻,妹私亲待客,如此岂能说是一片公心。谁敢说其中必无异情。”
萧长懋摇摇头道:“这些只是小节,便是诉至御前,不过是几句斥责之语。与其何损。他贵为皇子,难道还会与虏使勾结外叛不成?无有凭据之事如何能塞众口?如此腹测之言只让人小视了孤。”
“卿此言大有错漏,孤所不取。”萧长懋说着转身下了石阶,面上稍有不耐之色。
胡谐之急急上前,咬咬牙道:“臣还有一策,殿下若纳,必能使庐陵王免官归第。”
萧长懋停住脚步,回过头,面有疑惑。
胡谐之看看左右,上前耳语一阵。萧长懋听了胡谐之的话,听下头沉默良久,缓步下楼,直到走到华林园东门时,才道:“卿所言,孤所不闻。望卿好自为之。”
胡谐之听了萧长懋的话,摸摸胡须笑了起来。他知道萧长懋这是采纳了他的计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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