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印记是附着在这个上面的!”他指着自己的脖子,连忙说道。
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群人看到他脖子上戴着个尖刺项圈,那是用很普通的钢铁制作的,工艺非常粗糙,倒是上面镶着的那些尖刺品质不凡,在黑夜里散发着微弱的光亮。迪亚戈猜测上面可能掺加了秘银一类的贵金属。
“我把它弄下来。”玛斯雷走上来说道,他从迪亚戈腰间抽出瑟银手斧,在范高雷脖颈上比划着。他对自己的准头儿很有信心,可以砍开那铁环而不伤到豺狼人一根毛。
“别,别,那上面有……”范高雷惊恐万状的挣扎道,但温德索尔牢牢地踩着他的后背,使他无法挪动分毫。
就在他说完之前,玛斯雷的斧头已经斩到了他的脖颈上,伴随着一声叮的金属碰撞声,一道亮光从项圈上闪过。
玛斯雷只感觉手一酥,斧头就飞了出去。而踩着范高雷的温德索尔则感觉自己的右腿好像被人用木棒狠狠的抽了一记,忍不住一跤摔倒在地。
最惨的要数趴在地上的范高雷了,他双眼翻白,浑身毛发炸起,整个体型看上去都大了一号。他长长的舌头在嘴角耷拉着,拖得老长。
“还有气儿,他还活着。”迪亚戈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鼻孔前探了探,说道。看着面前狼狈的三个人,他几乎忍得脸上都开始抽搐了,才勉强压着自己不笑出来。
“尽情的笑吧,我们会原谅你的。”玛斯雷没好气的说道,他走出去,把斧子捡了回来。但他的绿色长发已经挣脱了发带的束缚,炸蓬蓬的根根直竖,使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超大号的绿蘑菇。
相对来说,温德索尔的情况要好一些,他本来就是直短发,影响并不明显。但他也感觉一条腿麻酥酥的,好长时间都用不上力。
几秒钟之后,三个人突然不约而同大笑了起来。
他们弯着腰,畅快的大笑着,笑的眼泪都飞出来了。在这笑声中,这段时间以来的压抑、悲伤、焦虑、和担忧,所有的这些负面情绪都渐渐缓解了过来,慢慢消失不见了。名为希望的力量再次填满了他们的身体,使他们更加振奋。
“那上面有闪电……”就在这时,范高雷终于醒了过来,但他一醒过来,就口齿不清的说道。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结果让他长长的嘘了口气——他的脖子还算完好,没有被炸断,就是上面的毛被电焦了,摸了一手的炭渣。
“这怎么办?”三个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最后还是迪亚戈沉吟了一会,想了个办法。
“这个项圈打开过吗?”他低下头,问道。
“打开过,有一次我给莫甘斯干活干的漂亮,他就打开这个项圈,让我自由了几天,那简直是我被套上这个该死的圈子之后最美好的几天……”范高雷感怀的回忆道,但迪亚戈没让他继续回忆下去。
“那钥匙是什么样子的?”迪亚戈打断道。
“很普通的一把钥匙。”范高雷眨巴了一下眼睛,发现自己真的说不出那钥匙的特点了,那就是一把很简单的铜钥匙。
“那么,”迪亚戈掉过头,看着玛斯雷,“嘿,伙计,还记得怒牙营地么?”
“当然。”后者心领神会的说道,他走了过来,从包包里掏出一颗种子,凑到那个尖刺项圈的后面,那里有一个很小的锁孔,如果不注意,还真不好发现。
“那是什么?”豺狼人有些惴惴不安的问道,他还是有些小聪明的,知道这些人吃过一次亏之后,不会再重蹈覆辙的,也就没有怎么挣扎。
十几秒钟之后,那个铁圈内部发出喀的一声轻响,向两侧弹开了。迪亚戈的猜测是正确的:只要不是用暴力破解,这个项圈内部储藏的法术是不会被激发的。
范高雷把这个尖刺项圈拿在手里细细端详着,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个小东西让他吃足了苦头。那真不是一段美妙的记忆。
他最后抓着那项圈用力的向远处丢去。铁圈在空中飞过好大一段距离,落到了树丛里,看不见了。然而,下一刻,伴随着“啪”一声轻响,一道亮光突然从那树丛里闪耀了一下——那项圈可能是磕到了什么石块之类的硬东西,里面的闪电能量不分青红皂白,又暴走了。
范高雷本能的缩了下脖子,但过了好一会,他才响起那项圈已经不再是紧箍在自己脖子上了。这让他很是有些悻悻然。
“现在,你们了解我为什么要逃离这个鬼地方了吧?只要轻轻一磕……”他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回忆道,虽然他知道这个噩梦已经被自己丢开了,但他还是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就会让我痛不欲生……”
“我们得走了,即使没有了这项圈,这个地方也不安全。既然这个豺狼人都能找得到我们,那个法师没有理由找不到。”温德索尔有些急迫的说道。
“好吧,我想我们最好带上这个家伙,”迪亚戈建议说,“或许在路上,我们能从这个豺狼人嘴里了解一些有关那个法师的情报。”
温德索尔和玛斯雷都同意了,他们知道把这个豺狼人丢在这里,和把他直接杀掉也差不了多少。
范高雷大喜过望,他自告奋勇的走在最前面。他们一边走,一边听豺狼人讲述有关莫甘斯的事情,但随着豺狼人的讲述,他们的心渐渐的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