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有几个小小孩儿,坐在车上,从棉衣捆里拉出棉袄棉裤往自己的小身躯上套,有的一条裤子就把他装在里面,连头也露不出来了。
我更惊奇了!这大捆小捆的棉衣都是我亲手用绳索捆结实的,小孩子怎么顺手那么随便的一扯就扯出来了呢?
当一个小小孩儿把头从一个悬浮在半空中的花棉袄的一个袖筒里露出来向我微笑时,我是彻底地被吓傻了,一翻身往下一屁股坐在了车辕上只顾喘气了。
马车又快又稳地在山路上飞奔着,恰好赶在大雪之前下了山到达了指定的接货客栈。
老板开一辆小汽车在客栈门前停着,我刚到时,那小车的大灯还亮着,在漆黑的夜幕下,在晃荡着的两盏昏黄的灯笼面前,两道光束倍感白亮刺眼。
就见马车后和马车上的光屁股小孩们,或许是出于好奇,纷纷扔下手里的棉衣,骑在汽车的两个光柱上嘻嘻哈哈地玩耍。我不知道那老板的司机看到了没有,那车灯一下子熄灭了,把光柱上玩耍的小孩儿摔得‘哇哇’哭喊。
等那车灯再亮起来时,就看见那两束灯光的中间站着一个大孩子,一手掐腰一手指着车头,叽叽喳喳,也听不清说些什么,看去很气愤的样子。
结果,司机再熄灯时却灭不了了,一时慌了手脚,再去开车,车也打不着火了。
我哪敢久留?赶紧卸货走人,在搬下棉衣捆的时候,我发现原来我看见被小孩子啦出来穿的棉袄棉裤,包括像个空架子悬浮在半空的,都又回到原位,衣捆如旧。”
“哈!老兄的这个‘侃空’能称得上是‘神侃’了!”苗杰打着哈哈说。
鬼丫头却还在诡幻情节中沉迷,说:“什么‘侃空’?这就是‘鬼帮忙’,这鬼也有好鬼坏鬼之分,好鬼能帮人,比如‘鬼领路’‘鬼架桥’;坏鬼害人,比如‘鬼拉脚’‘鬼打墙’……”
“还有‘鬼吹灯’……咯咯咯……醒醒吧!鬼丫头,该吃晚饭了……”柳影拉起鬼丫头递给了她一块牛肉干。
“那汽车又开走了吗?”
“那哪知道!赶马车的人早跑远了。咯咯咯……”
到了临汾地界正是凌晨时分,大家确实困倦了,周天催马走在最前面,苗杰走在最后面,假寐警戒,其他人在马上安心睡觉。
一阵乌云过来,夜更黑了,不一会儿便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天亮了,雨也停了。临汾这有山有水的地方,一眼望去,优美的风景大异于平原。这已经是第几个早晨了,记不太清楚。周天第一个跳下马,舒活舒活筋骨,招呼大家下马休息、吃喝。
恰在这一会儿的功夫,来了两份电报,一份是周军转发过来他们组织的来电,电文是:“日特林木松涛在临汾徘徊只是幌子,并无收获,其真正的目的地是西安西北的武则天陵。”
另一份电报自然是白脸、耿彪他们发来的,电文有两条,一是林木松涛在临汾是等他的妹妹林木秀一,他们的真正目的地是去西安盗挖武则天墓,而林木秀一实际上在约一年前就从东北来到晋冀豫一带,不知所踪;
二是鬼魅小组声已远播,有一股势力在寻找并企图加害。我们分析,应该是76号的人,万望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