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补上喜礼……)
“过一两夜习惯了就好了!……哎,甜……大菊,你怎么去的是客房,不让我住后楼上了?”
“唉!你不知道,后楼上没有房间了。山壮娶媳妇了,二楼都给他们小两口住了。一楼原来就剩下两间卧房,我住了一间,另一间现在当了仓库。”
“啊……呵呵呵……山壮都结婚了?我还要把这喜礼给补上呢。”江南又惊又喜。
“咯咯咯……补,你该补上。我为你专门摆下一桌酒席,拿喜礼钱来吧!”望着老板娘伸来的手,江南拈了几个银元一个一个地放在她手里,惊奇地问:“刚才你说一楼另一卧室,就是从前我住的那间吗?”
“可不是吗?就是呀!咋了?”
“咋又当什么仓库了呢?你这儿不是有院子里的晒场吗?”
“嗨!还不都是因为你那次被吓跑……了?……啊……不,就是你走后,我这儿收了那么多的草药,有一部分还是名贵的,你没带走,我寻思着,虽然给你联系不上了,但你不会从此就这么把我这儿全给忘了,你一定还会来的。
于是,我吧,就没有舍得卖掉它们,急着用钱的时候,我也没有打这批草药的主意。唉……这一等一放就是好几年呀!你终于来了……”
“大菊……真谢谢你了!我……真没有想到……我重新付钱,重新付钱。”江南此时搓着手,显得手足无措。
老板娘只是含蓄的笑一笑,大嗓门说:“说啥呢,你?等再收了新药材,我就让人把它们清出来放在一起,也好将那间房闲出来给你住……咯咯咯……
“不不,不了!我不再去那里住了,有孩子们,他们小夫妻在二楼,不方便,不方便哪!我是客人,客人就住客房嘛!”
“就是嘛!咯咯咯……晚上我再来给你送茶水。”说罢,柳眉一挑脸一扬,欢快地走了。
江山此时分明从老板娘的话里听出了话外音,也分明从她的秀目里看出了闪耀的星火。他尚未成熟的心里一阵痒痒的,“这不就是那什么饥渴者的挑逗吗?野!耶——……”
天晚了,山风刮起。山尖上翻出滚滚的云,没有月亮,也没有了星星。山雨要来了。
江山还在想他的叔叔与老板娘,想他们俩会有什么故事。滴滴答答,下雨了。
十一点钟,还没有睡意,索性吹熄了灯出门到院子里听风雨吧。还没等他开门走出,就听到楼道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是跑步声,噗嗒、噗嗒嗒嗒……
因为是木地板,尽管走路人存心小心,也很响。
江山一阵心惊,马上机警地蹲在门里,轻轻将门拉开一条缝,用瞄准射靶子的形式单眼外吊——借着楼道里昏黄的灯笼的光,他平静一下惊恐的心,眯着一只眼看清是老板娘。穿睡衣、蹬平底鞋,手里拎着一大串钥匙。
江山俯身在地上,脸夹在门边儿,可真是不敢动,也真的很难受。
等他听到“吱钮”“哎——呦”“哗啦”一连串的声响时,人影过去,自己啥也看不见了。刚想开门再往外探头观看,又怕门响惊动来人,在好奇心与担心相交锋的时候自然有些犹豫。
这时,轻轻话语传来——“你……猴急哪样儿,谁让你胆小怕事,一去几年呢?”
“我……我不是……谁说我胆小怕事?要真让你们镇里的人把我那家伙什儿给剪了去,我还拿什么来招待……女人呢?”
“呿!你要是真的为我和儿子被阉了,我保证不嫌弃你,我——让你用……哎哎哎……你忘了你还带个崽子?这间与他那间原是明暗间,中间是用薄木板板儿隔开的,不隔音,这一排房间都是这样改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