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人果香来自哪里？）

往上看能看到光亮，甚至能看到天，但身边却没有光亮。他一开始没敢动，身体很僵直地一个架式卧着，时间长了，再怕也得动一动，没有死就得还想着去活下去。

一动，身体好像就往下滑，他赶紧伸双手胡乱抓、扒拉东西，一摸摸到了冰凉的石头，再向前伸伸手，到了边沿，石头边沿外又是空无一物。

“难道这石头是悬空的吗？我别再往下掉摔死了……”这样想着，就任身体缓缓地向下滑。显然自己处在一个坡上，摸着、握着，体下都是草一样的植物。

滑呀滑呀，不急不慢，想停还停不下来，双手紧拉住草一样的东西也仅能停滞一瞬，好像那草一样的东西没有根，至少是根长得不结实、不牢固。

“噗通”一声掉进水里了，水不凉，温温的，有些像自己从书中看到的温泉水，渴极了尝了一口，甜丝丝的清润可口。

小绿孩儿忽然有点高兴了，他知道光喝这水也不能死得很快了，更何况他还要摸东西吃呢？

想必在地下很深，在不知道时间的情况下，小绿孩儿只有摸索，摸索着吃，摸索着睡，摸索着走……这一段在地下，在温水里，在黑暗中摸索的时间里，小小绿孩儿心性猛长快熟了。

可以说他的志向、奇怪的眼神、灵敏的嗅觉与听觉，还有那将来的难缠的劲儿、正直和阴郁、撒泼和不屈、冷酷和残忍，还有从头发梢传到脚后跟的过电一般的渴念，都是在这座大山的腹内深层所生成的。

他曾不止一次地自言自语道：“世道啊！你逼我吧！坏人啊！你追杀我吧！我一旦重见阳光，我将什么都不怕了。

我曾经很谦逊、很自卑也很单纯，我也有一双黑亮的眼睛，虽然我还有绿色的皮肤，可是啊，狗东西们，惹了我千万别再来惹我。

我只要再看到这一片山、这一个无底洞，一想起韩涛涛的父母、袁一博的父母，还有……那个秃头瓜……我就来了火气。

这火气是野火，是像大海卷波一样一边烧一边往前卷动的红火，可以给大面积的土地上留下灰烬。我还没有想起父母、姨、哥……”

突然有一天，没有水了，水往哪去了呢？不知道！摸着的都是冰凉的石头，而且还都是光滑的、圆溜溜的鹅卵石。

于是，为了取暖，小绿孩儿开始手脚并用，顺着一个斜向上的洞爬得飞快。真的很奇怪，自己的眼睛能在黑暗中辨别东西了，虽然不像白天或灯光下那些清晰，但至少能认识到土、石、草、小树，还有老鼠、蛇什么的。

小绿孩儿重见光明时迎来了三件奇巧事。他爬着爬着，一看洞口有了一束刺眼的阳光射入约两米，就这么一束阳光便把洞内约四米的范围内照亮。心里一高兴，小绿孩儿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哎呦！啥东西？”右膝盖下压了件什么东西，硌得他一呲牙。弓了一下腰伸手一捞，捞起个黑皮挎包来。小绿孩儿想想，他江山哥曾有一个，叫什么……皮包。

再往前爬爬到了有光亮的地方，对着光拉开来一看，嗬！里面的东西还真不少：很厚一沓银票，然后有什么餐票、小化妆盒、小化妆镜，还有一枚戒指，上面像镶嵌着一朵雪花，还有一挂项链，链坠是一个小巧的银白色十字架。

小绿孩儿知道这两样东西是铂金的。最后又翻出一个红线系的玉佛来，晶莹剔透，佛祖笑得很淡定。

“我小绿孩儿还真是福如东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