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五州，襄州最广。

一州之城，如龙蟠虎踞，占于广阔大地，城墙连绵伟岸，如同天堑分割南北，蔚为壮观。

上官云纯出示腰牌，马车畅通无阻，顺利进城。

付了老人银两，马车离去，两人就近找家铺子，要了两笼包子和清凉豆茶。

“悬镜司？”李纯阳道。

“于外掌管谍报，于内监察百官，助力边境战事，扼制江湖风气。”上官云纯道。

“龙晴郡府上报悬镜司，剿灭大赵、北魏共计三处谍点，两人逃跑，唯有的一幅画像是你。”

“你该查查悬镜司。”李纯阳道。

上官云纯点头：“是要好好查查。”

她刚到襄州，画像和任务就落到她手里，严序适时埋伏，如果不是李纯阳最后暴起发难，重伤严序，她的处境凶险万分。

悬镜司中，必然有人与严序串通。

只是悬镜司隶属天子直接管理，其中兵家、法家、纵横家都有子弟身居要职，鱼龙混杂，防不胜防。

说到底，还是他大意了。

饱腹后，两人分开。

上官云纯先要回一趟悬镜司和兵家堂口。

调查严序藏匿的法家堂口没法立竿见影，何况如今的襄州城，局势微妙，表面风平浪静，实际早已暗流涌动。

李纯阳住进悦来客栈，是上官云纯推荐他来的，客栈的背景是兵家，准确说是上官家的产业，安全无虞。

傍晚时分。

李纯阳盘膝而坐。

手指扣在左眼，啪哧一声，眼球被捏爆，一缕金光落于地上，化作一个金光小人，顿然他的视觉发生奇妙变化。

好像矮了许多，但视野非常广，视线非常清晰。

李纯阳心神一动，伸出手，小人跳跃到手心，视觉立马高了，从仅能看到桌腿，到看清桌面乃至整个房间。

是小人的视觉！

金光小人能代替他的左眼，不，本身就是左眼转化而成！

李纯阳打开窗户。

“去！”

光芒内敛，小人飞跃踏空，消失在黑暗中。

三两下来到客栈楼顶，遥望整座襄州城。

左眼洞虚！

刹那间，漆黑夜色下的灯火城池，在李纯阳的视野中发生变化。

他居城南，城西方向，一片区域乃至天空都呈现妖异的粉红之色，几股气息异常凶悍，仅是眺望就备受压迫。

城北、城东也各有气息，强弱不一，城东是州府衙门，还有城防大营，一州之都尉，想来实力不是虚的。

“城北。”李纯阳喃喃道。

忽然间，城西方的粉红之色扭动汇聚，变成一条三尾妖狐，妖狐发出尖锐啸声，朝着这边扑来，迷障的粉红光芒，铺天盖地。

小人金光一闪，消失不见。

城西，画春宫。

豪奢瑰丽的宫殿深处，粉红纱帐内，曼妙身影侧躺香榻。

女子头戴赤金络花簪，瓜子脸颊，精致五官，脖颈纤细，一袭粉红纱衣轻薄如水，披在线条动人的玲珑身段。

含情双眸睁开，慵懒神态转而变成毒辣之色，女子眸底光芒冷厉。

修长紧致的白皙长腿于纱衣中若隐若现，圆润精致的玉足踏出纱帐，女子清冷摄人的嗓音回响。

“有人察觉宫内异样！计划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