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垂垂老矣思想顽固不化的寨长,彦阳心里堵得慌,胸脯一起一伏,喘息不稳。
“你是跑不了的!诸葛亮能七擒孟获,我给了你七次机会,这是给你最后的一次,如果再煽动寨子里的年轻人跟你跑,就把你的小命留在这里吧!”
寨长“搜”的一声,把一只匕首扔在地,那匕首闪着寒光,插在地板晃悠,面的红绸子很是刺目。彦阳心中悲苦,“老天爷,何其不公!难道我一个现代青年,真的要死在这帮迂腐的老顽固手里吗?”
彦阳抬头看着寨长,只见那长袍马褂包裹的老头子健硕的昂着头,一脸怒气,根本没有通融的可能,索性把心里的不满一股脑地喊出来,大不了就是一死,早死晚死都一样,他宁愿做个屈死鬼,也不能做个憋死鬼!
“你怎么能比得了诸葛孔明先生!若他在此,绝不会不让子孙们去寻找光明,寻找出路!你?哼哼,夜郎自大,闭关锁寨,只配给孔明先生提鞋,不,连提鞋都不配!“
“啪!”
彦阳挨了马仔重重的一记耳光,脸登时起了五指印记,火辣辣地疼,他一怒之下,冲向马仔撞去,嘴里骂道:
“仗势欺人的走狗,你神气什么,老子要是不死,定让你加倍偿还!”
”马仔被撞了个趔趄,恼羞成怒,从腰里掏出鞭子,高高举起,刚待要用力抽下去,被寨长一声喝住。
“住手!将死之人,让他逞逞嘴舌之快,又将如何,让他说,让他说个够!“”
”你们来这里是为了避祸,无可奈何!可现在天下太平了,外面的世界已经很好很好了,你为什么还不让他们出去享受美好生活?是你自己不想放弃管辖别人的权利吧?”
彦阳忍着脸火辣辣的痛,质问寨长。可寨长并不听他的,转身对着马仔说,“关他三天三夜,不给吃喝,看他还跑不跑!”
“是!”
马仔邪笑着拽起彦阳就走,心中邪念顿生,“只要这家伙一死,那哑姑不就自然是我的了?”
想到这里,他哈哈大笑着,把彦阳关到了一间黑屋里,交代手下,严格看管,不准任何人接触。之后就大摇大摆的去那关押众人的大屋里,把他心爱的哑姑接了出来,送回家去。
他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跟着这帮二愣子受苦。
哑姑被放走了,留在屋里的这些青年团员们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她们中有人开始怀疑,是哑姑出卖了大家。也有的人觉得不是,因为哑姑也在出走之列。她那么一心一意地爱司令,怎么会背叛他呢?
也已经很晚了,议事厅的正堂灯火通明,几位老者围坐在寨长身旁正七言八语议论。
“大哥,难道你真的要把彦阳饿死在这里?他可是咱走出山寨与外界唯一能联系的人啊!”
八爷焦急地看着寨长问。
“是呀是呀,那些娃娃们要出去,也是可以理解的,前六次大哥你都饶恕他们了,为什么这一次就要严惩啊?”
其他人也都跟着着急,因为那帮青年团里,有他们的孙子孙女。
“你们还好意思说。都是你们教子无方才出这样的事!安分!安分!难道都忘了吗、。”寨长敲着长烟袋怒吼,“如果人人都想着逃出去,有凶险不说,那我们这个寨子,不早就七零八落了?再说,他们就凭着那么小一条船,就能横过天险了?真是异想天开!可恨的是你们这些家长,不但不管好了自个孩子,还这样纵容他们,你们是不是都闲得没事干了?要是那么好出去,我们何必固缩于此?不是吓你们,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看你们找谁哭去!”
“是啊是啊!”
大家又被他说得六神无主起来,像墙头草一般。
“大哥,我倒是觉得,彦阳这孩子不会骗人,兴许他说的是真的,如果他们能从这里走着出去,与外面取得联系,就像彦阳说的,修桥开路,与外界相连,我们也是可以不出去,就能享受到外面的幸福,不也是一件好事吗?我们的子孙后代不是就有了奔头了吗?”
“是啊,寨长,我们这里虽好,也就是这么大点天地,往后人越来越多了,我都担心赞咱的粮米养活不了啊!”
又有一位长者建言。他是真害怕寨长像对待彦阳那样对待他的大孙子,这孩子可是自己家唯一的男丁,以后还要靠他传宗接代的,要是饿坏了,对不起祖宗啊!
看来彦阳这小子没有少鼓动那帮孩子游说家长,这都人心涣散了。
寨长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他怒不可遏地训斥道:“就是出去,也不能依靠这帮黄口小儿胡闹,我们的山寨就这样没有规矩吗?要是每个人都可以不守规矩,那咱们山寨还能维持到现在吗?”
“噢,我明白了,原来大哥你并不是反对出去啊,你是反对他们瞒着你,自行其是,对吧?”
八爷豁然开朗,他想到了救孩子们出来的办法,也想到了让寨长和彦阳携手并进的办法。
“算你还有点良心!这些孩子还得关几天,不让他们吃点苦头,怎么能长记性?都回去等着吧!八爷你留一下!”
寨长冷笑一声,宣布散会,独独留下八爷,和自己喝茶。大家知道他们是有事相商,就都怏怏不乐地离开了。
“大哥,你是不是还有另一个原因没有说啊?”
八爷试探着问,他与大哥相交几十年了,知道他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靠的是仁爱立的威信,是靠着本事和人心才一直长守山寨几十年的。
“是啊,我这样对彦阳,其实是有良苦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