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扔来一块抹布,小纪一看满是油腻的,就扔一边去,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了一条围巾,交给彦波希。
彦波希一看是用上好的丝绸做得,哪舍得,就还给她,在自己口袋里摸了摸,没摸着什么,就干脆用手拧了拧。一串水滴落地,裤子上立马生出一朵太阳花,彦波希用手又抚弄平,抻了抻看看,裤腿上已浸渍了茶水色的污渍。
“没关系,回船上,换条干的就是了。你刚才说什么?”
他见小纪满脸尴尬,有心安慰,同时追问她刚刚说的那句令自己震惊的话。
“我爸爸说,我妈妈很像你那照片上的妻子!”
这次可是听得分明,彦波希还是震惊!
“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我妻子,她可是独女,没有兄弟姐妹!”
尽管彦波希说话时把语气尽量地放轻,可还是道出了自己真实的意思,“你爸爸肯定看花了眼!”
小纪摇晃着爸爸,希望他快醒过来和这位先生说个明白。可老纪却把她的手推开,“谁这么烦人,耽误人家睡觉!”
“爸爸,快醒醒!”
小纪又急切地摇晃了几下,老纪这才猩红着眼抬起头来。
“你快给彦先生说说吧,你不是看着他夫人的照片跟我妈妈很像吗?”
“噢,对了!“,老纪用手在桌子上一撑,坐直了身子,”我一直都想说的,在船上我就想说!我老婆和你老婆长得太像了!”
老纪终于把这话说出来了,感觉心头不再堵着。他眼瞅着彦波希,心里报着很大的希望。
面对眼前一老一少“天方夜谈”式的指认,彦波希无奈地朝天花板笑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只好从背包里又请出出来“卿卿”,掀开包着纱绢,对“她”说:“卿卿,有人要和咱认亲,劳驾你了!”转脸对着他父女说:“让你们看个分明!”
老纪抢上来,对着照片细细观看,越看越激动,口里还喊着:“就是她!就是她啊!你是怎么碰上她的,她怎么就成了你老婆啊!”
他边说边哭起来,因为这代表着,自己的妻子真的已经死了!
彦波希糊涂了。本来是想着让他们看分明了,证明不是,谁知竟越弄越糊涂,看来爷俩都醉得不轻。
“什么成了我老婆?我再跟您说一遍,她本来就是我老婆!我和她是大学的同学结婚的,怎么又成了碰上的,噢,你以为她就是你走失的妻子,这可真是奇谈!”
彦波希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光火,他见过骗人的,赖人的,可没见过这样赖人的!
小纪见彦波希明显的不相信自己和父亲的话,还觉得他们很好笑,就开口说道:“先生,或许我妈妈和您妻子真不是一个人,可从模样上来看,实在是太像了,难道您就不觉得这里面或许有蹊跷?”
“连你也这样认为?”
彦波希感到这父女俩有些不可理喻,心想或许是太想亲人了吧,只有这样想,他觉得才可以理解他们。
“我虽然没有见过妈妈,可是我看过她和爸爸的结婚照,实在是长得太像了!”
“噢,有几分像?”
“九分以上!”
听了小纪的话,彦波希的思绪也不能不转圜起来。是呀,想想他们父女,认个已经过世了的人做亲人,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这里面真的有什么蹊跷不成?
想到这里,就放下对他们的成见,好言安慰正抹眼泪的父女俩。
“对不起,刚才我有些急躁。老纪您先不要哭了,我敢保证,你老婆绝对不是我老婆,她们长得很像并不代表就是一个人,所以你也别绝望。或许这件事,还有别的原因,我们一时还搞不清楚。“
转而他又对小纪说:”你也不要灰心,如果你妈妈和我妻子之间确实有什么联系的话,那么等我们找到了原因,不就离着找到你妈妈更近了?我们下一步该做的还是尽快寻找你妈妈的下落才是!”
父女俩都点头,觉得这位彦先生说得有道理。
“我看咱们还是先回去,回去再好好分析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