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师从自然!“
“师从自然?这个提法好!说来听听!”
彦阳笑了,看到爸爸对自己的赞许,对自己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使他感受到了父爱的阳光温暖。
他不能负了他的一番好意,更愿意这种父子间的良好互动保持下去,因此一改过去的嬉皮唐塞,认真地一板一眼地给父亲介绍自己的心得:
”不管是西洋画还是中国画,所要表达的都是自然存在,不过是西洋画更重写实,而中国画更重意境,但无论是写实还是意境,都是从自然中脱出来的,不过是表现形式的不同而已,都是这世界的表达,万变不离其宗,互相有学习,互相又有不同,这才有意思,是正道!“
“那你也有学过中国画吗?”
彦波希很看重这一点,他心里其实想的是别的。
“正经八百地从基础学习,倒是没有,不过也看过不少的中国画,特别是那些历史上称得上大师级的画家留下来的作品。中西文化虽有不同,但是也有对善恶、美丑判断的共同一致的地方,求同存异就是了!”
彦阳在艺术思想上的迅速成熟,让彦波希非常惊讶,前年这个时候,他还是一个为了换车和自己较劲的大男孩,想不到两年来的放手不管,却让他一下子变成了能独立思索有思想的成熟男人了。
彦波希又仔细端详自己这个儿子,除了体格变得更加结实,脸庞变得更加黝黑意外,他读到了淡定和从容。
儿子现在已是一个有独立思想的艺术人才,他和他的交流再也不能居高临下,唯我独尊了。
这画,彦波希想留下来挂在新家里。
但彦阳说已经在展出得奖以后,被一位爱好者买走了,彦波希只好另作打算。
“要不,你和冰冰再合作一次另画一张,以纪念你们这一次共同历险?也一起给你姑画一张,她刚刚也搬了家,屋里需要些色彩来点缀!”
“只要冰冰愿意,我当然没有问题,不过这次冰冰受打击不不知道她还有没有这个心情了。”
彦阳还不知道冰冰炒股尽输那二百万的事,要是知道,也不知道会如何看待她。
“嗯,你说的也是,适当的时候,你多安慰安慰她。好在他爸爸就快找到了,到时候一家三口恢复如初,倒也还可以弥补!”
彦波希有些近乎自言自语,这是他的愿望。尽管三丰这次做事确实太离谱,但毕竟用心良苦,其事可恨,但其情可悯,相信小满不会过多计较的。
“爸爸,你确定我姑姑和姑父一定能顺利复合吗?“
”你为什么有这一问呢,现在你姑父自己制造的外遇谎言已经被拆穿,而且他这样做的苦心在于维护她母女,横亘在他们两个之间的最根本问题已经不存在了,言归于好就是顺理成章的事,要不你姑姑又怎么会来找他,这事不用担心!“
看来大多数的认识这么想的,连爸爸都不例外!
彦阳见大家都这么乐观,就怀疑自己是不是杞人忧天了。但愿,姑姑如别人想的一样宽容大度,能容天下不能容之事。
因为拂去表面一切的看似自我牺牲的物质的尘沙之后,彦阳看到的是姑父这种一意孤行,随心所欲,自我逃避、自欺欺人所表现出来的对姑姑的毫不体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