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清带着桐雀与玲珑离开千莲池后,在一处拐角停了下来。
将方才的事情细细问了一遍,果然与她的猜测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玲珑说自己当时被花药宫后院里的石块绊了一下,是正好路过的陆离将她扶稳,并且因为问路和她多说了几句。
谁晓得这一幕被夙月看去后对她怀恨在心,陆离一离开夙月便谎称自己的东西不见了要对整个花药宫的仙娥搜身。
搜到玲珑这里时,还没有动手夙月就说她神情闪躲慌张,是做贼心虚的表现,于是二话不说便要对她施鞭刑。
玲珑不服气,便出口顶撞了几句,却因此彻底惹怒了夙月,接着便出现刚刚被夙月追杀的一幕。
“这个夙月公主也太不讲道理了!”桐雀愤愤,又后怕的道:“还好你没事,还不快谢谢姑姑出手相救。”
玲珑满怀感激的跪到妙清面前,真诚道:“多谢姑姑冒险相救,从此以后玲珑的这条命就是姑姑的,不管姑姑有什么吩咐,玲珑都在所不辞。”
妙清忙把她扶起来,“没事就行,没事就行。”
然后又宽慰了她几句,便叫她回花药宫去了。
玲珑走后,桐雀道:“玲珑原本是我家门口池塘里一条鲤鱼精,从小与我在一处长大,亲如姐妹。方才我问过了,因为小太子降生,天宫缺人手,她便被去下界巡视的仙使提上来,安排到花药宫做洒扫的仙娥。”
妙清点了点头:“花药宫的主子是西王母,我一向听说她慈悲为怀,性格温和,在那里当差,是件好事。”
“这件差事再怎么好,若没有姑姑方才救她一命,她往后最多也怕只能做一条鱼干了,还因此差点连累了姑姑,桐雀心中万分愧疚。”
“无碍,既然大家都毫发无损,你也不必多想。”
桐雀连忙道:“姑姑大慈大悲,仁义为怀,又这般的仙法卓越,这般的风华绝代,实在让桐雀万分敬佩,五体投地!”
妙清对这番过于浮夸的奉承受用无比,听了之后通体舒畅,表情却是正经严肃。
“行了行了,别拍马屁了,前面应该就是纳礼的去处,走吧。”
桐雀吐吐舌头,便跟上她的脚步。
两人走出去没多久,路过一处长廊时,透过镂空的墙,妙清突然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脚下步子不由得停了下来。
妙清眯起眼来,看见换了一身衣裳的织浆正与一个蓝衣身影站在一处,且两人之间的形容并不像是寻常关系。
但因着隔得有些远,并不能听清他们说话的内容。
“姑姑,那位仙子不是刚刚……”
桐雀话没说完,她便猛地瞪大了眼睛,因为她清楚地瞧见,织浆突然变换了姿势,一把伸手将身旁的蓝衣神仙抱住。
还没来得及好好消化眼前这幅情景,又见到那位蓝衣神仙表情不耐的将织浆推开,然后神色不悦的说了些什么,织浆的眼神顿时有些愤怒,又有些颓然。
桐雀暗暗啧了声,这是唱的哪一出?佳人有意,郎君无情?
还没品味过来,便听到收回视线的妙清道:“记住了,方才看到的一切,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不可与旁人多说,可晓得?”
桐雀忙点头,连连应是。
路上,妙清在心里将这事琢磨了一下。
方才自己提及结渊的时候,那织浆半点反应都没有,她当时还觉得奇怪。
此时看来,怕是她对结渊的确心灰意冷,芳心已然另许他人。
只是这移情别恋的速度着实快得让人措不及防,且从方才境况看来,这苦命的姑娘多半又是一厢情愿,情路可谓是真坎坷。
妙清回想了一下方才那个男神仙的样貌,的确也是格外出众,这织浆选人的眼光倒是向来都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