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灌了两瓶红牛,心里苦笑,今天估计不能睡了,抓起电动车钥匙,风风火火的骑车去了柳河后巷。
找了半天才找到柳河小学后门的民房里面,找到一排沿街店面,不到两米来宽的小路,两侧都是那种城乡结合部的小矮楼,一楼开小店二楼三楼住人,都舍不得开灯,招牌一个都没有亮着灯,黑黝黝的小店,街面上满是污物,散发着恶臭,让人不好下脚。
刘明点亮车灯,刺眼的灯光照亮街面,抬头看了一圈,找到贴着封条的老罗活鸡店,只见店门口站着四五个社会青年,压着一个胖子按在地上打。
胖子吃痛的哀嚎声夹杂着谩骂,接着招来更强烈的毒打,直到痛哭流涕的求饶声,几人才作罢。
刘明嘬着后槽牙,从电动车下来,然后对着满面红光的陈小龙说“把店打开看看。”
待卷帘门被拉开,映入眼帘的,是空荡荡的活鸡店,空气中混合着石灰粉,消毒水,鸡粪味和血腥味,令人作呕,两个黑黢黢的沥青桶摆在角落,靠墙的鸽子笼和鸡笼已经被清空。
“找下账本。”刘明捂着鼻子,哑着嗓子,臭气刺激的嗓子疼。
“没找到。”陈小龙脱下外套捂住鼻子,眼睛红彤彤,流着泪跑出店,扯开外套大口吸气,好久才缓过来。
刘明一拍脑子,暗骂自己,这不是活账本在面前么,忙走到鼻青脸肿的老罗面前。
“刘经理,你可要为我做主,这小畜生无缘无故的打我。”老罗看清来人,一脸得意,脸贴在地上,瞪着陈小龙。
“瘟鸡塞到哪批货里面去了?”刘明拉了一下要打人的陈小龙,不紧不慢的问道。
“都处理掉了。”老罗眼睛一转,赶忙回答。
刘明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真都处理掉了,养鸡场那边发的货跟收到货,对不上,坦白从宽,查出来就不好了。”
“真处理掉了,我都埋起来了,用石灰埋得死死的。”老罗脸贴在地上,心沉到底,死都不松口。
“行!小龙你去把沥青抱一桶出来,点火,等煮开了。”
啪啪啪的火苗撩在桶底,凝固的沥青一点点溶解,刺鼻的味道夹在的羽毛烧焦味,在街面蔓延,听到动静的起夜人,扒着窗户,隔着玻璃偷看着楼下的几人。
豆大的汗珠随着热浪,从老罗肥厚的脖颈流出,地下一下子湿透一片,夜风吹过街道,刺激的他不时打着寒噤。
“小龙,快好了吧。”刘明负手而立,闭着眼睛,手指敲打着手背。
“小明哥,快好了。”陈小龙拿着一根木棍,搅合桶里东西,金属的撞击声,不时响起来。
“脱鸡毛什么感觉,老罗?”刘明现在满脑子都是石蜡脱毛的小视频,盘算着沥青应该也差不多,应该死不了人吧,脱腿毛还是脱鼻毛。
“刘经理,刘经理,看在罗萍伺候你的份上,你放过我吧。”老罗在地上扭着身体,就像待宰的猪一样,哀嚎不止。
“罗萍。。。”刘明听到怒火中烧。不提罗萍还好,抓起老罗的身体,拎着胳膊作势就往沥青桶里塞。
“刘经理,饶命啊,饶命啊。”老罗用力挣扎,看着手掌已经没入沥青桶里,哀嚎不止。
刘明猛的拽出老罗的胳膊,一把按进水桶里,蒸腾的水汽,夹在肉味,弥漫开来。
“说吧,哪批货?”刘明丢掉老罗的胳膊。
老罗抱着手臂,在地上打滚,哀嚎不止。
“不说是吧,你们按着,我来倒。”刘明对着小弟吩咐道。
“每次都有病死的,每次都有,不过最近两批鸡瘟的都有混进去。”老罗惊恐的看着满脸阴沉的刘明,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
“送医院,皮肤科挂烧伤。”刘明摆了摆手,让人赶紧送医院。
“小明哥,那怎么办?应该死不了人吧。”陈小龙有些担忧的看着被送走的老罗。
“死不了,不过这事查不清楚,我要死了。你把这里处理一下,我打个电话。”刘明捏了捏眉心,掏出手机,先给钱叔打个电话。
“钱叔,出了点事情。”刘明把感染禽流感的鸡肉,流入市场的情况交代了下“我准备把鸡肉先下架封存,先找疾控中心和工商来配合罚款,公开销毁问题鸡肉,关闭近期的禽类交易,希望不要影响到开业。另外这个责任在我,找了个不靠谱的人,到时候我再给大家一个交代。”
刘明听到钱叔的答复,招呼陈小龙先回菜市场,让买卖禽类的商户聚在一起,把禽流感的事情说了下,先把货品收库下架封存,各家的损失统计一下,还好改造前有预料到活禽问题,清掉了商户,现在只能有两三家禽类的商户,赔偿不大。
折腾了快一个小时,刘明一看时间都快5点了,真的一夜无眠啊,马上躺下眯一会,恢复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