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盼着母亲的夸奖,然而,韦修容却道:
“擅自结交外臣,落在太子眼里,本就是忌讳,此前辛永宗不过是一名正将,你与他交好,太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不当回事。”
“如今辛永宗又立新功,这等青年才俊,你父皇必将重用此人。”
“辛永宗的地位越走越高,若你继续与他交好,恐怕引得太子猜忌。”
“九郎,听为娘一句劝,与他疏远着些。”
韦修容这辈子没什么别的盼头,她从苏颂的侍妾,摇身一变,成为后宫里的修容,哪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如果还有什么心愿,就是只盼望着赵构能够平平安安的当个富贵闲王。
至于皇位,那是想都不敢想。
她一个不受宠的修容,凭什么敢有这种妄想。
既然不争皇位,又何必去结交外臣。
赵构闻言一张脸当即垮了下来,他身为皇子,却连交个朋友都得畏首畏尾,这让年轻的赵构如何甘心。
但他也知道,母亲是为了自己好,只得点头道:
“孩儿往后会注意的。”
韦修容见状,欣慰的点了点头。
虽然她劝说赵构避嫌,但辛永宗这个名字,倒也让她记了下来。
扬州大捷的消息,就像波纹,从宫城里荡漾开来,很快就传遍了汴京城里的大街小巷。
泾国公府。
自辛永宗离开后,童妙真少有出门,倒是梁红玉来得多,都是让童妙真给唤来的。
当日辛永宗离京,二人在城外相识,从此多有来往,居然也成了手帕交。
童妙真觉得辛永宗器重梁镇恶、梁永贞父子,否则不会替他们求情,对梁红玉自然是另眼相待。
而梁红玉知道童妙真是辛永宗的未婚妻,也乐意与这位未来的婶婶亲近,她在汴京是真没什么朋友。
二人一如往常的在庭院里玩耍。
童妙真荡着秋千,看着梁红玉舞剑。
待梁红玉收剑回鞘,童妙真兴奋地鼓掌赞道:
“阿姊,舞得好!你若是男儿身,必当在沙场建功!”
相逢当日,梁红玉称呼童妙真为婶,但童妙真终究是还没有过门的。
虽然童妙真打心底的喜欢这个称呼,可还是纠正了过来,免得外人嘲笑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嫁入辛家。
二人以姊妹相称,梁红玉年长两岁,便做了阿姊,等童妙真嫁了过去,再改口也不迟。
方才舞剑,消耗了梁红玉不少的体力,她喘着气道:
“妹妹休要笑话我。”
这年头,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子,不去做个才女,或者学点女红,偏在这舞枪弄棒,自会受人鄙夷。
毕竟重文轻武的风气摆在了这里。
但童妙真却不同,此前她也存着一些偏见,想要嫁个文人才子,但一见辛永宗,便付了芳心,因为辛永宗投身行伍的关系,童妙真自然也不会再蔑视武夫。
正当二人在院落里闲聊之际,王知薇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