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娘会演戏!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却没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件事。
放学之后,我把老师要请家长的事,告诉了刚刚起床准备对付一口吃食的父母。
我父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睡醒,情绪显得特别稳定。
父亲卖力地翻找着西红柿,打算找到几个快要变质的,优先将它们吃掉。
母亲一边收拾几乎转个身就能到门口的屋子,一边问我:“因为什么啊?”
我把方晨辉给我起外号的事,原原本本跟母亲说了一遍。
母亲听完点点头,问正在切西红柿都父亲:“你儿子好像被人欺负了。”
父亲头也不抬:“他不是抄家伙上去干了吗?不吃亏!”
“我说得是这个吗?”母亲不悦。
父亲停下菜刀:“哦,对,人无外号不富,人家给他起外号这种事不用太往心里去。”
母亲急了,直呼父亲的外号“小瑞子”。
父亲认真地反问:“那你说,什么才是重点?”
母亲咳嗽一声:“重点是他万一把人家打坏了,你有钱领人家看病去吗?”
父亲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我儿子下手有分寸。”
母亲气急:“那明天孩子请家长你去吧,我去不了!”
父亲讪笑:“我去就我去。”
说着话,把切好的西红柿收进盘子里。
今晚,我家吃西红柿手擀面。
连汤带菜,吃完热乎,晚上好打麻将牌。
第二天,父亲没有让我自己走着去学校,特意送我到学校,顺便找了一下班主任褚老师。
我不知道父亲在褚老师办公室里说了些什么,反正方班长从办公室扒眼回来之后,很认真地跟我道了个歉。
并表示:“以后上自习时我肯定给你小红花,你也给我留点面子,我要是偶尔说你两句,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我不明所以,直觉觉得方班长在跟我示好,自以为很酷地回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后面几天,真的如方班长所说,他每天都会给我一朵小红花。
我需要支付的交换条件,仅仅是在他展示班长权利时,做一个唯唯诺诺的普通同学,不去挑战他的威信。
我不明白,为什么有孩子会喜欢当官的感觉。
我本能地觉得,只要配合他,就能有小红花入账。
现在回头看看,我想我当年就算是一个被收买的民众,屈从在班长的强权之下。
虽然,班长这种身份,根本就算不上强权。
摆平了我之后,方晨辉又迎来了第二个挑战他班长威信的人——转学生闻重明。
闻重明家里,是我家附近渤海招商城里面支摊位卖皮鞋的。
他随着父母生意版图的迁移,已经转过数次学。
这期间有几次是在他升学的关键时期,导致他已经被动留过三次级。
到我们学校的时候,校长曾提醒闻家父母,孩子如果再耽误一次,怕不是小学都毕不了业。
闻家父母有没有把这话听进心里我不知道,至少闻重明并没有把这个威胁当回事。
他仗着自己已经十二周岁,身体开始发育,来了就把方班长掀翻在地。
这一次,方班长是真的被打出了真情实感,哭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