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世安不以为然,心花怒放地答道:“所为何故?当然是为朕!为朕清除祸害,借此告诉朕,竹景国包藏祸心图谋不轨。”
“凭什么?她脑子有问题吗?”
“凭她爱我!”陆世安的声音铿锵有力,满脸的骄傲之色,眼睛都好像在发光。
“……”
陆修远眼中的嫌弃不言而喻。
这人真是,好好一个人生了个恋爱脑,亏他还是皇上。
陆世安收回笑容,正色道:“好了,跑题了,朕让你来,是想跟你说说夜北漠的事。身受重伤都能让他逃走,御南王爷这能力有待提高啊!”
陆修远难得有了忏愧之心,心虚地假咳两声,硬着头皮狡辩:“失误,纯属失误,当时只顾看戏,忘记帮忙了。不过还好,证据给你拿回来了。”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夜北漠遗失的令牌,拱手递给他,“当时秦冲摘下他的面具,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真容,我又在追他之时捡到了令牌。
“这可谓是人证物证俱在,皇上做什么决定都可以名正言顺了。”
陆世安接过令牌,扫了一眼后随手扔到书案上,坐到龙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希望朕做什么决定?”
“你才是皇上,臣怎么敢左右皇上的心思?”陆修远淡定回应,默默等待他的下文。
陆世安无心同他争辩,颇为烦恼地发出一声长叹,“此事一出,竹景国的野心暴露无疑,待他们休养生息准备完毕,迟早会再次向我们下手。
“王爷以为……朕应当如何应对?”
“没钱还是没人?”陆修远冷冷询问。
陆世安一愣,诚实回道:“倒是都不缺。”
“打,别总婆婆妈妈的,是他们蠢蠢欲动不安分,我们与其处处提防,还不如从根源解决此事。吞了竹景国,一了百了。”
陆世安哭笑不得,无语道:“两国开战事关重大,怎么被你说得那么轻巧?”
陆修远不屑地反问:“不然呢?皇上莫非准备继续忍让,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那倒没有。”陆世安立马否认,愁眉不展地说出自己的顾虑,“朕还没有那么好欺负,其实朕也想着与其被动接受,还不如先发制人。
“但朕担心主动挑起战争会惹得百姓怨声载道,让民众再受战乱之苦。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不得不顾啊!”
“所以呢?”陆修远一脸冷漠,“坐等着他们再来攻打我们,然后在百姓心中博得一个仁慈君主的名声?
“这不会让人觉得你以德报怨爱民如子,只会让百姓觉得自家皇上是个任人欺辱的傻子!”
“你!”陆世安肚子险些没被他气炸,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愤声提醒,“陆修远,注意你的态度,朕是皇上!”
陆修远却是丝毫不惧,颇为愁人地继续教诲他:“当皇上太过仁慈不是什么好事,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只会让人觉得你软弱好欺!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国之主管理的天下大事,要有大局观,而不是像你这样,在小节上前怕狼后怕虎。”
“……”陆世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被他堵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老天,他怕是史上第一个,被人教育如何当好皇帝的皇帝了。
“气死我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陆修远说着说着自己还生气了,横眉竖眼没个好脸色。
“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皇上?赶紧生个儿子退休吧,这么慈悲爱民别当皇上了,去出家当和尚吧,说不定以后圆寂还能烧出几颗舍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