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他的造纸厂的确是效益不错。
他开门后我走了进去。
这家人房屋的格局是这样的,
左右两间房,进门的这间在右手边,
中间用一道白墙壁隔成了里外两间,
里间是厨房,外间是餐室,
因为我看到有一张红漆的八仙桌摆在这里。
另外我还看到了圆筒门,
这在当时属于比较潮流的设计,
穿过圆筒门就进入了左边的这间屋,
这间应该是作为堂屋在使用。
通往二楼的楼梯设在最后面,
上楼需经过厨房。
我在楼下到处转了转,
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下有了发现。
我闻到了一股臭味,
这种臭味十分特别,它不同于厕所的气味,
凭多年的处事经验,
我几乎可以断定房子闹鬼了。
因为男子不久前才死了老婆,办过酒席,
楼梯下早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根本不存在老鼠或其它的什么动物死在这里。
这时候,我听到男子在外间大声地自言自语,
说才几天没住,屋角都结满蛛网了。
然后在男子的带领下,
我又去楼上到处转了转。
整个屋子查看下来,除了楼梯下那股敏感的臭味,
其它也并无异常。
为保险起见,下楼后我还是问了路,
问路的结果表明屋内根本不存在灵魂,
这反而使我生疑了,
莫非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了?
眼看时候不早,
于是我对男子说一切只能等到晚上再说了,但今晚我得住下,
让他给我整理个房间出来。
男子说就睡在他的房间好了,
我说哪你呢?
他迟疑了下,说他能不能不回来住?
我说你不回来住也行,但必须把家里值钱的东西给放好了,
免得到时候说不清楚。
他倒也是洒脱,
说之所以大老远地把我请来,早就对我的为人及本事有所了解,
让我只管放心地住下。
之后我们离开,去了男子家的老房子。
晚饭后,我与男子边喝茶边东拉西扯着。
大约晚上九点过后,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
就站起身来说要回新房了。
男子大大方方地把房钥匙交给了我,
并好心叮嘱我一切小心为上。
我告诉他事情成与不成明天都会给他个交代的。
临走前我还特意在他家的厨房间里找了些面粉带回。
到达新房后,我第一时间楼上楼下先查看了番,
但并未异样。
接着,还是问路,
因为不是所有的灵体,
阴阳眼都能够看到的。
很无奈,再次问路的结果屋子里依然没有灵魂。
没办法,有时候神棍的工作就是这样的磨人性子。
然后,我用老房子带回的面粉,
在楼梯底下薄薄地撒了一层,
撒完后开始上楼。
我特意留下了厨房间那盏并不明亮的灯光。
来到二楼后,除了自己今晚要睡的那个房间外,
我在其余的房间门口都撒下了坟土,
阻挡了灵体入内,
灵体去不了别处,就只能冲着我来了。
做完这一切,我进了男子的房间,
也就是今晚我要睡的那间。
我同样在房门口撒下了一层薄薄的面粉,
最后关起了房门。
我在房门旁贴着墙静静地坐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这是个难熬的过程,
不光是等待中的煎熬,
重点是我根本不敢保证灵体今晚一定会出现。
很长时间后,我始终听不到男子所说的那种争吵声及女子的哭泣声,
整所房子静悄悄的,
难不成今晚又白搭了?
直到午夜过后,
我掏出米粒又一次问了路,
结果表明房子内有灵魂,而且还不止一个,
从问路的迹象来看,
灵魂十分活跃,已弥漫得整所房子到处都是。
我顿时来了精神,
迅速打开房门,一下子看到了门口面粉上留下的那几枚清晰的足迹。
看来灵体对我有所警觉,
也曾徘徊房门口,
但他最终没有进来。
因为只要他进入我施过法的房间内便会被困住,
最也出不去了。
我直接下楼,
一手握着红绳,一手紧抓着坟土,
准备随时袭击。
跨下第一档楼梯时我便看到了灵体,
借助厨房间渗透过来的并不明亮的光线,
我看到淤青的脸,瞪着一对死鱼般的眼睛,
他与我对视了一秒钟,
然后消失在厨房间的拐角处。
我快速下了楼梯,找遍了所有的角落,
最也看不到灵体的踪影,
显然他已经离开了。
在男子的床上挨了最后几个时辰,
天蒙蒙亮男子就赶来了,
还客气地为我带了份饺子过来。
我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地对他说了,
最后问他家里有没有保留着上一代人的老爷子们的相片?
男子想想说他母亲那里曾看到过几张,但不多。
我说那好,现在就带我去看看。
再次回到老房子,男子的母亲找了好久才找出了几张发黄的老照片。
我拿在手里仔细辨认着,
脑海一边回忆着昨晚灵体的容貌,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秒钟,
但我基本上已经记住了他的长相。
很遗憾,这几张老照片中没有他。
事件又回到了原点,
此路不通,只有另辟蹊径了,
接下去的重点便是那段诡异的铁轨路了。
我告诉男子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需要给我几天的时间来处理。
男子皱着眉问我很难办吗?
我老老实实回答他不是难办,而是复杂,但我会尽力。
目前为止,我仅仅证实了灵异的存在,
对于灵魂的前世、为何缠上男子一家人、
事件究竟与男子死去的老婆有没有关联等等一系列的疑问,
一概不知。
也许有人会说,哪有那么多的疑问,抓住直接灭掉就行。
我以前也是这样认为,
但从事边缘职业这些年下来,
随着类似的灵异案子处理得越来越多,
我的这种观念有了转变。
人心应该向善,
每个灵魂都应该得到尊重,
因为每一个灵魂都是纯洁的。
我只有了解了灵魂的前世,
才能够有的放矢,
针对性地送走了他们。
考虑到接下去的工作可能会比较繁重,
一个人会比较累,
我又想到了石全明,
但那些天中石全明手上正处理着业务,一时抽不开身,
因而我叫了另一位道兄朋友,
希望他加入,协助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