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家里有小偷来偷东西,也只能怪自己有钱,而不能怪小偷了?按你的话说,家里来了什么样的客人,做了什么样的事情,也只能是怪自己,不能怪对方?”
瑢磬向来话不多,两人相处,几乎都是巫颜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没想到今日,他如此逻辑清楚,言辞犀利,寸步不让步步紧逼,像变了一个人。巫颜想起今日下午,他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摆明了对所有的事情如此了解,可既然他从头旁观静默不语,为何要在自己快迎接胜利的那一刻站了出来,搅了局。
包子的热气腾腾从包裹的衣摆里散发出来,热气腾腾的薰着手指头,暖的发烫,可心里,也有怒意腾腾而起,将一颗心烫至发灼。
巫颜回过头去,身后的少年身子半边落在黑暗中,面目是不清不楚的黯,他的立场呢,却也是这样不清不楚?景秀如此轻视自己,也就罢了,可她那样轻视天山,那可是她的家啊。她记忆最开始的地方,成长的地方。或许它不够繁荣,没有昌盛的人流和街市,或许它不够美丽,没有一望无际的平原或者辽阔美丽的大海,或许它不够温暖,总有哭的时候总有不开心的时候,更有想一气之下离开的时候,但不管怎么样,那是家,回忆时心中荡起温柔的地方,伤心时心中充满力量的地方,快乐时心中最先挂念起的地方……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轻视她的家,轻视天山的一切!
可是瑢磬为什么能如此平静甚至是冷静的旁观,难道仅仅只有她才是当事人吗,他以什么资格对自己评评点点?就因为不是他被深中要害?还是因为这个要害对他来说无所谓?!
“你既然都看到了来龙去脉,你应该知道,我没做太过分的事情,你还来和我提分寸?!”
“如果你真的知道分寸,就不会和她有这么多的纠缠?她是谁?她是大雍人,是重臣之女,是公主心腹,她的一举一动有人在意,可你偏偏要去招惹她……”
“我没有招惹她,是她先来招惹我的。”
“可你明明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以你的能力,你可以将她打发掉。而不是捉弄她戏弄她,在得知她的身份后,还要和她比试,你以为你是谁?”
“我不是谁,我什么都不算,好了吗?行了吗?对,她有身份,我没有身份,她爹是重臣,她娘是臣子夫人,她是公主心腹,会有人前赴后继来爱她疼她,我没爹没娘,只有一个她看不起的天山,那我就活该咽下这份气,让她欺负,让她随意来招惹我,让她随意伤害我所珍惜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