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别有内情呢?”
男子愣了一愣,立即追问道,“二皇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先生没有疑惑过吗,农人遇灾,衣食温饱皆成问题,可他心怀怨恨,对朝廷的恩惠视而不见,胸怀不臣之心,行叛乱之举。一人如此,两人如此,十人如此,百人也如此?青壮年做了叛民,妇孺老小也跟着一起打打杀杀?我很好奇,到底会有多大的怨恨,才会让百姓放弃生的希望,拒绝朝廷的援助。”夏子晏眉头微微一动,甚是云淡风轻的笑了一笑,“所以,我才怀疑会不会别有内情。”
“倘若另有内情,朝廷定会将内情查明,决不会姑息别有用心的人。百姓若真是无辜,朝廷自然体恤安抚,以示宽宏之心。所以……”男子顿了一顿,不罢休的又在追问了一句,“二皇子莫非有什么消息,觉得溶水叛乱实乃百姓受苦,并无叛乱之事?”
“先生也说了是觉得,不过是我多心,不想让先生也跟着多心了,倒是我的过错,还请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淡蓝长衫的男子皱着眉头想了半日,这才点了点头,夏子晏看在眼里,笑道,“先生还有何话,但说无妨,是本皇子请教先生,先生不必有所顾虑。”
“溶水之事,已禀明了是叛乱,二皇子挂心百姓,乃民生之幸,但在人前可万万不可太过关怀,以免他人猜疑。”
“我知道,所以才私下请教先生。”
“好,据闻二皇子是个有分寸有胆识的人,果然说的不错。臣本有心厚脸皮多品一品二皇子的好茶,可惜的是,今日是臣值夜,眼看时辰快到,不可再耽搁了,只好先向二皇子告辞。”
夏子晏闻言,站起身来,亲自将房门打开了,身子一侧,道,“无妨,先生为朝廷做事,是我大雍的福分。来日方长,希望还能有与先生相谈品茶的机会。”
他说着,对着男子做了个请的姿势。淡蓝长衫的男子立即站了起来,略一弓弓身子,先出门去了。
他原本以为夏子晏只送这一送,没想到从后庭到前门,夏子晏一直陪侍在旁,直至他走出了大门,夏子晏还亲自牵了马过来,将缰绳交到他的手上。男子受宠若惊般的拱一拱手,说道,“此在宫外,恕臣未行大礼,是怕有人看见,误会二皇子与臣私下结党,还请二皇子谅解。”
夏子晏微微一笑,也拱手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