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下人被突然冲出来的杜行梅吓了一跳,不由得往后退去,喊了一声:“什么人!”杜行梅却不听他多嘴,手中长剑带着剑鞘便直刺向了他的胸口。
那人随即闷哼一声,飞了出去,躺在地上不动了。
拴在旁边的狗又开始叫了起来,其他下人听到院中动静也跟着走了出来。正房里的秦孝廉听到动静,朝着外面喊了一声:“福元儿,什么事儿啊?”
正往前院走的福元儿听到秦孝廉的喊声,回禀道:“回老爷的话,奴才正出去看呢。”
掌着油灯的下人从屋里出来,便看到杜行梅正手执长剑,指着已经被打倒在地的下人何小武。何小武双目紧闭躺在地上,似乎是昏过去了。
秦家的下人们将杜行梅围了起来,有人壮着胆子说道:“你是什么人?敢来秦孝廉家里撒野!”
杜行梅乜斜了那人一眼,环视四周,冷冷地说道:“此人被妖怪附体,想要命的就离他远点。”
“你夜闯民宅,还血口喷人,本以为你是个小女子,原来是个闯宅行凶的强人!”福元儿与旁边的下人低语几声,算是明白了来龙去脉,想这女子手持长剑,可自己这方人多势众,却是不怕的。他大声喊了几句,又朝正房的方向说道:“老爷,是个强人,奴才先绑了她,明日带去见官。”
秦孝廉在屋中应了一声,不过距离略远,他们没有听清说的是什么。
杜行梅听他口出狂言,不由得怒上心来:“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
她倒还知道不能轻易伤人性命,脚下发力朝福元儿冲了过去,福元儿刚欲张嘴说话,被杜行梅一脚踢中了下巴,朝一边飞了出去。
其他人见杜行梅来势汹汹,有胆小的便即逃开,有胆大的却直扑过来,要捉拿于她。杜行梅也来者不拒,要么使腿脚,要么用剑鞘,一个一个全都撂倒在地。没几息功夫,五六个下人便都躺在地上咿咿呀呀地痛叫。
而引起这一切的黑狗,似乎也见识到了杜行梅的厉害,此时反而安静了下来,缩在自己的狗窝中不出来了。
杜行梅朝杜行松藏身的地方望了一眼,露出不屑的表情,她知杜行松是预备有意外出现,可还是觉得他太过谨慎,甚至有些胆小怕事。
她走到躺在地上没什么声息的何小武身边,将连着剑鞘的长剑一顿,竟插入了他耳边的石板上。
“别装了!”杜行梅恶狠狠地说道。
倒在地上的何小武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一双眼睛不知何时竟然变成红色了。只见何小武手臂一撑,便从地上跳了起来,一步窜出去了一丈有余。杜行梅提起长剑,又是带着剑鞘朝他冲了过去。
何小武并未再逃,而是如狼犬一般四肢伏地然后双腿发力朝杜行梅撞了过去。就在两人将要撞上之际,杜行松从旁一剑刺了过来,正刺在何小武的下腹部。何小武张嘴痛叫,发出的却不似人声。
于是三人战在一起,杜行梅也不再托大,找机会将长剑从剑鞘中抽了出来。两人双剑,不一会儿便在何小武身上刺了七八个伤口出来。
其余的下人虽然被杜行梅打倒在地,可受的全都是皮肉伤,此时看到平时伺候二公子的何小武竟和两个剑客打在一起,虽是落了下风,可也是从没见过的样子。
倒真有些像妖怪了。
福元儿看着何小武的样子,慌忙往后边的正房跑去,一边跑一边叫:“老爷!不好了,何小武是妖怪!”
秦孝廉终于从正房中出来,他此时衣衫不整,像是刚从床上起来。福元儿见老爷一脸怒气,不敢多言,直接跪在了地上。
秦孝廉哼了一声,一脚将福元儿踢开,朝前院走去了。
此时三人的战斗也即将结束,何小武已经浑身浴血,几乎看不出模样来了。而且他口中呜呜有声,却近乎野兽,而非常人了。
杜行松忽然回剑入鞘,右手握拳,下扎马步,喝一声:“破!”便一拳打在何小武的心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