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子让便与大哥一同到前院去了。

一夜已过，秦孝廉家里有妖怪的事情已经传遍全城，也就无需再保密，众人说话时便有下人在一旁伺候着，青葵也站在屠子让的身边。

“杜公子和杜小姐昨夜大展神威，将秦家两个妖怪打得一死一晕，实在是我们鹊杨之幸，若不是两位，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丧命于这两个妖怪的手下。”

古捕头上来就称赞了几句，杜氏兄妹也有些得意。杜行松有些遗憾地说道：“昨夜纪粟女侠出力颇多，只是她师门有事，只能等她再来时，我再向她转告古捕头的谢意了。”

众人又说了几句，屠子温便插口问道：“不知道怀德怎么样了？”

说到秦怀德，古捕头的脸色便暗淡了下来，“他此时倒是醒了，只是不吃不喝，也不言不语，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过来。”

屠子让也叹息一声，短短几日间，秦怀德失父丧弟，任谁也难以想到他此时该是什么心情，说道：“你们在此稍作休息，万事有幼康照料，他年纪虽小，但办事还算牢靠。我心中不安，还是先去看看怀德。”

屠子让应承道：“大哥放心去就是了，家里有我。”

屠子温走了之后，屋中的几人便又开始说起妖怪之事。

古捕头着人在一旁记录，杜氏兄妹又将昨夜发生的种种事情详细描述了一遍，包括秦孝廉的小妾如何想去偷些盘缠，秦怀德捉到大妾时卢捕头突然出现，种种蹊跷之事也都尽数说了。

他们没说自己为何会知道这些，古捕头也没有问。

“秦孝廉的大妾也被杀了吗？”待他们说话告一段落，屠子让忽然发现秦孝廉的大妾开始出现，后来却不知所踪了。

“这倒没有。”古捕头答道，“昨夜我们去时，康氏已经晕了，带回县府关了一夜。今早在县府里问了一遍，对于妖怪之事她并不知情。”

说到这里，古捕头忽然笑了起来，继续说道：“不过她说另两个小妾所中之毒是卢捕头给的，目的就是栽赃给秦怀德，现在卢捕头死了，倒是死无对证。”

“栽赃？”屠子让皱起眉头，“卢捕头为何要如此呢？”

“据康氏说，这事儿是卢捕头私下找她做的，许诺日后给她些许改嫁的嫁妆，具体原因我也不知。不过按照刚才杜小姐的说法，多半是为了侵占秦家财产。”

屠子让点点头，这倒有可能，秦家家业不小，秦孝廉死了只剩秦怀德和一个痴傻的弟弟，确实看起来比较容易欺负。只是卢捕头这动作是否稍微急了些？不过这种事情在此世在所多有，恐怕未必有什么深刻的内情。

不然他也不必撞在妖怪的枪口上，就这么送了性命。

“您刚才说康氏，秦孝廉的大妾姓康？和康大夫可有什么关系？”

“这就不知道了。”古捕头摇摇头，说道：“多半没有，若有的话，今早就该说了，康大夫在县令大人那里也很说得上话。她是卢捕头的远方亲戚，这倒说了。”

众人又聊了几句，古捕头便要告辞，他须得把刚刚问了杜氏兄妹的话拿回去呈给县令大人看。

但走之前，他看着地上的妖怪有点发愁，有些讨好地问道：“不知道这妖怪……”

杜行梅摆摆手说道：“别害怕，你们直接带走即可。我今早在缚他的绳索上施了些法术，保证他逃不掉，你们且带回去问就行了。”

古捕头听完大喜，给杜行梅作揖数次，方才带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