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了三天的林小七四人终于脱离了那延绵的荒野,一抹绿意出现在几人眼前,风吹过草地卷起一片绿色的浪潮,眼前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草原。
“是草原,我以前还没亲眼见过呢!”夏侯博欢呼着朝前奔去,身后的宋欣妤却面色古怪,因为按常理来说这里的地形就有些不寻常,延绵的山脉后居然有那么广阔的草原,没有在意一旁扑在草地上打滚的夏侯博,她伸出一只手抓了一把草地上的泥土,“土壤看上去比较肥沃,确实适合草本植物的生长。”
程海深吸了一口空气,比起大城市里飘满着的雾霾,林间山野带了的清新感是如此的特别,只是他望了望遍布的绿色的草原好奇道:“既然有草原那应该有牧民吧,但是似乎看不到放牧的牛羊群。”
林小七虽然没有像夏侯博那般直接在草地上打滚,但是也是如同一个好奇宝宝般东张西望,毕竟草原比起草地区别还是非常大的,第一次见的人都会为之感到好奇。
宋欣妤对比了一下方位,确认,没有太大问题后就踏入了这片绿色的国度,一开始夏侯博还是兴高采烈,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也丧失了兴趣,毕竟周围的风景都是清一色的绿色,看久了难免审美疲劳。
“还要多久才能到有人烟的地方啊!”周围是看不到头的绿色草坪,看上去宛如一张单色调延绵的地图,若不是身旁还有同伴陪同,夏侯博都怀疑自己陷入某个无限延伸的游戏场景。
“似乎有点不对!”宋欣妤停下了脚步,她低头看了看脚边的绿草,从进入到这片草原后就再也没有看见人烟气息,脚边的草也从最开始的只有鞋底高慢慢到面前没过脚裸的高度,似乎越深入越是茂密。
“这么好的草场不放牧可惜了。”程海突然出声感慨了一句。
在草原里步行了一天,周围除了草就是风,虽然过程看似轻松惬意,但是难免感觉有点不对,少了几分人间烟火气,就算在安国境内的大草原上也是会有各种生物出没的影子,但在这里好像陷入了一片死寂。
宋欣妤慢慢环顾四周,现在已是日落时分,日落洒下的光辉将整片原野照耀成赤色,微风吹拂过掀起一片赤色浪潮,看着美丽且诡异。
夏侯博看了看四周开口道:“好像没看见有动物的痕迹,不是说草原上动物都挺多的吗。”
“动物?”夏侯博的话一下点醒了宋欣妤,在步行荒野的几天里,虽然同样缺少人烟,但是动物留下的足迹以及动物出没的身影都能看见,草原那么肥沃的土地按理来说也会吸引很多哺乳动物和鸟类,可一整天下来愣是没看见一只,仿佛这里就是一片死域,“这里没有动物,至少…我没有看到任何一只除我们外的活物。”
宋欣妤的话飘入三人的耳朵里,宛如一股冬季的寒风,冷的让人背脊发凉,夏侯博咽了口唾沫。
“你别吓我啊!这一路也没遇到什么危险啊!”
林小七看了看前方绵延的草地,问道:“那我们还要往里走吗?”
这个问题让宋欣妤犯难了,往回走不仅耽误时间也不知道要绕多远的路才能到荆棘城,但若是接着往里走总感觉有些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同样犯难的还有另一队人。
“阿肆,我们不能在往里走了!”
“可是绕路的话就赶不上了!”
“那也不行,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太诡异了,再往里走会很危险的!”
……
苏盈霜和韩立看着不远处不断争论的行商队伍,识趣的坐在草地上没有参与,一天前他们遇到了了这支要前往荆棘城行商队伍,以三千安国币为报酬希望他们能带自己两人一程,可眼下似乎发生了点矛盾。
韩立听着他们争论的话语,不由向一旁的苏盈霜小声问道:“队长,你以前来过这吗?听他们的语气好像这里不太对劲啊。”
苏盈霜低头回忆了片刻,然后说道:“之前这里应该也是一片荒野,虽然杂草也很多,但是也不太可能形成一片这么广阔的草原,应该是我记错了,这里可能是另一处我没到过的地方。”
“啧,原来还有队长不知道的地方,我还以为队长对这里很熟呢。”
瞥了一眼说了句略带挑衅意味话语的韩立,这小子八成又是皮痒了,苏盈霜倒是没有和他过多计较,灰三角她来过不少次,但是基本都是有任务在身,去的地方也很有限。
一会儿后,行商队伍里的讨论声渐渐消散,看样子是得出结论了,戴着一顶遮掩风沙的旅帽的领队人朝苏盈霜二人走来,他略带歉意的说道:“抱歉,前方的地貌似乎有点不同寻常,我们的队伍再三讨论后还是决定返回绕路前往荆棘城。”
苏盈霜向他问道:“你们以往没有走过这条商道吗?”
只见领队人面色略微古怪的说道:“通往荆棘城的路有很多,这条商路我在半年前也走过一次,但是那时候这里还是一片荒野,可现在却莫名出现了一片草原,以我的经验应该是不大可能走错路的。”
苏盈霜打量着四周,她的记忆中这里应该也是一片荒野,再结合行商的话应该可以判断这里确实是以前来过的地方,但是现在放眼望去只要满地的绿草,连一丝一毫别的生物的动静都没看见,确实古怪。
既然行商决定返回绕路走,那苏盈霜也同意,毕竟她不想在路上再弄出什么额外的篓子,于是行商的队伍便策鞭驱使马匹往回走。
坐在货板上的苏盈霜还在四顾这一片寂静的原野,她始终觉得这片草原有些怪异的地方没有察觉,不止是没有生物踪影那么简单,当她低头垂目看到车辙印从草地上划过后她猛然惊醒,她终于明白了怪异处在哪。
苏盈霜起身朝车队前方看去,还是那片草原,但是一路走过来的车辙印却没了,仿佛从未有人走过一般,这不是正常现象,她又回头看向车辙留下的地方,在模糊到快看不清的远处,那里被压倒的草似乎在缓慢的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