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朦胧的澡堂浴池里，沐阳质问着卓颖。

她淡然地说道：“我说过了吧？我是来收你为徒的。我感觉想要教育好你，可能会花费数百年的功夫，于是就去做了一次延寿手术。这种手术的重点是剔除灵魂里的杂质，然后把全身大部分细胞溶解再新生。我在这个过程中又重新思考了一下，干脆趁此机会把自己变成了女性，以后做事也方便些。”

所以收徒跟变性到底有什么关系？沐阳想不明白，便干脆不想了。

他皱着眉头又问道：“你拿剩下的人生享乐多好，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学生？”

卓颖伸了个懒腰，干脆在浴池里躺了下来，修长而圆润的身体漂浮在水面上，难得地用上了认真的语气回答道：“因为职业的缘故，我年轻时就是恣意行乐，无所顾虑，从没有考虑过后代和接班人这些麻烦事，把人类能享受到的乐趣都几乎享尽了。本以为这辈子了无遗憾了，没想到在寿命将近的这个年龄，认真思考一下后事，我突然就害怕了。”

沐阳：“害怕什么？”

卓颖：“害怕我死得干干净净，世上再也没有人记得我。”

沐阳：“简直是莫名其妙，历史只能记录下极少的信息，所有人都会被时间遗忘。”

卓颖在水中用力舒展身体，变成一个“大”字型：“也许你说得对，沐阳小朋友。可是我现在就是想要一个接班人，彻底地记住我，再把我的故事说给后人听。”

“你找错人了，我并不合适。”沐阳从水中站了起来，爬上水池边缘，准备离开。

“站住，我没有让你走。”卓颖也从水池中起身，坐在了水池边缘，把两条大长腿放平。

沐阳只觉得大脑一阵恍惚，身体不受控制地走了回来，在卓颖身边，侧着身子，一屁股坐在了她的大腿上。

沐阳又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权，他转过头，在这个角度下，他只能看到凌乱刺青包裹的身体曲线。

这个距离没有水雾遮蔽视线，肌肤纹理和刺青花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尽管知道这是个斯文败类，沐阳的脸还是一下子红了起来。

他又抬起了头，直视着卓颖的面孔，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样胡乱使用心灵操控能力，违反了《特异功能使用管理条例》，你一定会被逮捕归案的！”

卓颖抬起修长的胳膊，用纤细的大手抚摸沐阳的脑袋，笑着说道：“小朋友，你还不懂社会运行的规则，就让我告诉你吧。监督条例执行的委员们，每一位都是异能大师，他们自己的手脚就不是很干净。对于其他高阶异能者，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过对于只有低阶异能的普通市民而言，监管就是相当严厉的。”

卓颖的手掌能完全包住沐阳的脑袋，她凝神感应了一下，说道：“你今天刚使用过灵魂信息传输仪？我还想直接传输给你一些有用的知识，看来今天只能手把手地教了。”

沐阳听得悚然一惊：“你到底要做什么？”

卓颖用手指梳理着沐阳水银色的长发，并把它们盘成一团发髻，她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放心吧，我会遵守一千禁条例的。作为服务职业者，我们能做的事有很多，我就教你一些小孩儿也能用到的技术。”

沐阳的身体再度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他从卓颖的大腿上站起，转了个身，又一下子趴下去。

这双大腿很长，也足够宽，凌乱的刺青下，是柔软光滑的皮肤，趴上去的感觉还不错。

卓颖用手在沐阳的后背抚摸了几下。她的手法很有技巧，刚刚碰到汗毛与皮肤，却没有按实，像是在挠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