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身边，出现了面无表情的唐正风，虽然一瞬间把人打晕丢了出去，但他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波动，似乎只是路过一样。男人的同伴们立刻抄起酒瓶把唐正风围住，而那些机器人则主动撤出纷争范围，默默站在原处。

“你们想干什么？这是退役的少校，你们这些小混混也想在他面前闹事？我们本来好好在这里喝喝酒，却遇到这种扫兴的事情。现在老子我也生气了！”李功绩起身走过来愤怒地说。

“告诉你们，你们惹到阎王了！老子在军队都是一个人打五十个，今天也不欺负你们，我数数，一、二、三……才十三个吗？我兄弟一个人就够了。我赌你们撑不过三十秒，其他桌的伙计们你们今天有眼福了，我们可是军队里有名的黑风双煞！DJ来放一首快节奏的音乐！”

此刻舞池里的人们早已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都纷纷停下脚步看着他们，此刻李功绩一招呼，舞台正中穿着比基尼的美女DJ立刻从手臂中取出一个小光碟，放进胸口的卡槽里。

一首明快的旋律响起，DJ的头发也从之前的棕色变得五彩斑斓，衣服也换成了粉色的运动风格。

另一边十三个混混被李功绩弄得不知所措，现在音乐响起，他们也骑虎难下，硬着头皮挥舞酒瓶朝唐正风打来。

唐正风也不慌乱，准确地夺下对方手中的酒瓶，迎面一拳击倒对手，把酒瓶放在桌上，再跟着节奏夺下下一个人手中的酒瓶，一拳击倒……

整个过程就好像跟着音乐收拾去度假的行李一样，差不多只有十秒钟时间，唐正风已经把酒瓶排成了整齐的一行，地上的人则横七竖八地倒了一片。

李功绩从沙发后面探出头看了一下，立刻站出来说：“看，我说什么来着。你们不过是几秒钟的消遣。还不赶紧滚，不要打扰了大家，音乐嗨起来！”

说完他从地上倒着的人群中找了一个看起来瘦弱的人，用力踢了一脚。一群混混各自捂着中拳的地方，艰难爬起来，一句话也不敢说就灰溜溜地跑了。

李功绩又做回自己的卡座，欣然把自己的两个美女揽入怀中。唐正风也回到座位上，正打算倒酒，刚才的白裙女孩已经拿起他们的酒瓶，给唐正风的酒杯里倒满了酒。

“好吧，兄弟。现在是有灵魂的女孩给你倒酒，你总不能拒绝了吧。”李功绩说道。

唐正风没有任何表示，依旧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把杯子放回桌上，眼神空洞地看着舞池的方向。

“那个……我叫林丽华，您要是对我服务有什么不满……”女孩颤颤巍巍地说着。五彩斑斓的灯光打在她苍白的脸上，高挺的鼻梁，大大的眼睛，和薄薄的嘴唇，只因为一张方正的国字脸，让她看起来姿色平平。

“你不要害怕，我兄弟因为在战场上受到了刺激，现在不会说话。但是他允许你坐在身边斟酒就代表他接纳你了，你用你的方式尽管报答他就好了。”李功绩解释道。

林丽华听了立刻开心起来，又把唐正风的酒杯倒满。

这时，一个穿着华丽西装的壮硕男人在一群美女的簇拥下走了过来，两个保安抬上来一把长椅放在了唐正风的座位对面，男人坐在长椅上，抬起戴满宝石戒指的左手，旁边的美女们立刻奉上酒杯、冰块和美酒，伸出右手的两根手指，一根雪茄立刻递了过来。

“林老板，突然坐过来有什么事？”李功绩问道。

林老板把肥厚的大腿一抬，搭在了他们的桌子上，又喝了一口酒才说：“我当是谁在我的场子里打架，原来是唐少校。”

“对，既然知道是我们，林老板应该没有什么意见吧？”

老板听了冷笑一声，看着李功绩说：“李士官，虽然是老主顾咱们也得说清楚了。唐少校今天他为我这个女儿出头，明天你们不来了，明天挨打的还是她。那群游手好闲的人可是天天来，如果我护着她，店可就被人砸了。唐少校现在这个样子，是非社会行为人，我也不能奢望他娶了我家的丑姑娘，但是如果两位愿意出资为她安个家，让我这个女儿可以离开这里，就既保护了她，也保护了这家店。”

“林老板，你这是勒索！”李功绩愤怒地说：“你自己的女儿，你为什么安排她在店里工作？她成家费用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养她就是为了在店里工作！如果你不接受，李士官也可以不来我们店，我只需要清除她们的记忆。”林老板用酒杯指着李功绩身边的美女说。

“你……”李功绩想要反驳，又有些无能为力，只能愤怒地瞪着林老板。

“啪嗒！”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唐正风突然摘下手上的一个手环，反手扣在了林丽华的手腕上。

李功绩看到后惊喜地说：“对啊！兄弟真有你的。林老板，我兄弟把非社会行为监护手环给了你女儿。别说有人闹事，任何人敢动你女儿，警察和福利监督官都会赶过来，任何人！”

“想不到唐少校虽然身患重病，还是不忘行侠仗义。那我也不说什么了。丽华你要好好伺候着，不许笨手笨脚让少校不满意。”林老板说完，从长椅上挪起笨重的身躯，带着那群搬椅子和伺候烟酒的随从，又回了后面自己的包厢里。

“谢谢你，我给你把酒斟满。”林丽华对刚才的一系列变化震惊不已，看老板走了，才回过神来。

“兄弟，你这次真的太酷了！”李功绩也喜笑颜开，又对林丽华说：“妹子你可是第一个不被他嫌弃的，他之前都自己倒酒自己喝，今天难得，你可要让我兄弟喝痛快了！”

随后李功绩继续抱着自己的美人喝酒，酒吧里今天的音乐都很明快，唐正风也多喝了几杯，林丽华一边倒酒一边望着唐正风看。

他除了喝酒之外，都在看着舞池中央，却没有在看某个人，只是在看着舞池，仿佛观察其他生物一样，他的世界里自己难道不是人类吗？林丽华仔细的观察着，见唐正风有些疲倦的表现，她就学着其他陪侍那样，悄悄把头放在了唐正风的肩膀上。

入夜时分，一辆轿车孤独地奔跑在火星的真空公路上，新新宿距离唐正风的家很远，每小时500多公里的车速仍然要跑上一阵，对于喝了很多酒的人，这种感觉并不好受。他躺在车内，一只手放在额头上望着漫天的繁星，忽然开口说道：“悠悠苍天，曷其有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