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母亲”的话语，苍九九烦躁了起来，她在胡言乱语什么，打断道。

“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吗？我说的是照片，或者儿童趣事之类的。一些比较真实的事情！”

“母亲”听到苍九九的话语，知道了他并不喜欢，或者可以说是并不相信，自己刚刚的话语。

她也没有强调关于“佛主托梦”的真实性，在她眼里，现在的苍九九已经不是自己的儿子。

而是一位可怜自己的大善人。

既然大善人想听故事，就算没有也要编出来，哄大善人开心。

“母亲”狠狠地点了点头，语气十分肯定。“有！当然有，你没有小时候的记忆，自然不晓得小时候的你淘气的很，干了好多蠢事！养你可费了我不少力气。”

“母亲”虽然撒起谎来面色泰若，但逻辑一塌糊涂，之前还说苍九九小时候是个好孩子，好养活，现在就成了淘气难养。

苍九九没有打断“母亲”的谎话，而是聆听了起来，作为当局者，他一时之间也没有发现“母亲”话语逻辑的矛盾。

“你聪明的很，生下来三个月就会走路，有一次我没守着你，你竟然迈着小腿，跑到门口的小溪，就是你刚刚进来，在门口看到的那条小沟，我也忘了它什么时候没水的，时间太长了。”

“还好我赶回来了，不然你就被水淹死了。还有一次，你被家里养的畜生顶飞，直接飞出一米开外，当时可把我吓坏了，以为你要没了。可神奇的是，你无事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上没受到一点伤害。”

“还有一次，更加后怕，你直接被拉着石磨压谷子的拖拉机碾了过去。”

“左半身当场就不能动了，把我吓坏了，我听你姨奶说的办法，回家用热毛巾给你捂了一天才好了。”

“经过这几次，我为了不让你乱跑，每次出门前，都要把你绑在家里面，给你面前放些水果之类的。”

“但后来我放弃了，也不知道你小小年纪哪来的力气，我忙完事情，回家后，看到你挣脱了绳子，身上全是勒痕淤青。”

“你也不哭，就是坐在那里吃着奶瓶！”

“还有一次，在我洗衣服的时候，不留神，你跑到到了外面，我找了你一天，到第二天，你的舅爷在山里的狼窝里面找到。”

“你就那样安静的躺着……”

老太太说的眉飞色舞，越说越上头，口中唾沫横飞，显然是很享受有人听她讲话，毕竟村子里面的人越来越少，而她身体也越差，出去走不了多远。

所以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痛快的和人说话。

过了许久，老太太讲了八个趣事后，便停止了，故事讲完了。

“我年纪大了，好多事情记不清了，就这么多了！自从生下你之后，我便没了生育能力！”

苍九九点头，看着眼前憔悴的“母亲”，他心中没有任何涟漪，这只是一个正常的农村老太太。

自己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苍九九心中想着。

他从衣袖中掏出两万块钱，比之前老人说的，还多了一万。

这两万块钱，是苍九九来之前就准备好的！

这是一场买卖，卖掉的便是眼前这位老人和自己最后的那点联系。

“给！这是两万！”

苍九九将两沓钱放到老人面前。

老人原本疲惫的眼睛，瞬间放光来了精神，这两沓红色的纸，好像发出了耀眼的光芒，使得老人眼睛微痛了起来。

苍九九看着老人激动的拿起钱，疯魔般数着，他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一丝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