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好像世间的人们,都认为我们一族即芦部本家,都拥有相当大的权力吧”
涉淡淡地述说着。
涉“事实上,除了我和妹妹以外,其他人都被安插在居阳道集团的要职,住在配有佣人的豪宅里”
涉“看起来都在因为宴会什么之类的事情忙碌,就连我都从来没有缺过钱花。政治家和官僚在芦部之名面前也会低头”
涉“可以说势力和地位都大到令人羡慕,金钱上也从无拘束。但是大家,都很贫乏吧”
叶隐:“是说在有什么方面贫乏吗”
涉“最关键的是,谁都没有权力啊。那些低头的人,他们其实并不是,对芦部一族低头的”
叶隐:“那又是对谁?”
涉“芦部源八郎总帅我的祖父”
简直像在诚惶诚恐地念诵一个神的名字,涉小声说道。
叶隐:“当家的芦部宽呢?他才是集团的会长吧?”
涉“祖父从所有的职务上退位之后,虽然父亲成了名义上的当家,不过最高权力者依然还是祖父”
涉“不管到什么时候,父亲都是祖父的傀儡,只不过是个装饰品罢了”
涉“父亲能做的就只有看祖父的脸色,或者玩女人而已。不过和父亲一样,我也做不出什么事情来”
涉“芦部一族只是祖父的影子罢了。所以芦部扭曲了,就像被按在太过伟大的祖父之下,濒临窒息垂死挣扎的金鱼一般”
涉“被人轻视的芦部的族人,从名誉欲、尊严,这之类的一切都很贫乏。没有一个人是满足的”
涉“但是等同于神一般的祖父是不可违逆的。因此,这种扭曲就越来越严重,最后不得不将其发泄到某处”
涉深深地叹了口气。
涉“于是这种扭曲就被发泄向立场最为薄弱的我和邑那了”
叶隐:“”
此前见面的时候涉说过。
涉因为是亲生母亲来领我回去,要是还说想继续呆在学园里之类的话,我想会遭天谴的吧,不过还是
事情是这样的吗。
叶隐:“所谓的立场薄弱是因为毕竟没有芦部的血统吗?”
涉“嗯,对我而言是这样的。”
叶隐:“邑那呢?”
涉缄默了。
叶隐:“不能告诉我吗”
这里有问题。恐怕那就是邑那成为s的原因。涉吐出痛苦的。
涉“那件事果然还是由我来告诉叶隐:的话那是不行的”
叶隐:“为什么?”
涉清秀的表情因痛苦而扭曲着。
涉“是你的话应该可以说吧不不过,要是你的话不行这件事果然还是不能说”
涉“或许总有一天邑那她本人会对你不、可是即使她没有说的话,也请你不要责怪家妹”
他手指按住眉心,双手盖住脸垂下头去。他的脊背在颤抖。
叶隐:“没关系。已经够了。不管是谁,都有些事情不能说的”
这个温和的人竟然会如此痛苦,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还不仅仅是这些。我也在害怕自己获悉他所隐瞒的事实。
涉“对不起对不起”
涉“那时我想帮妹妹的可是,在那个自身难保的环境里”
涉“不,刚才那些归根到底还是胆小鬼的借口吧其实只有一点就是我没有帮助妹妹没有帮她那是事实”
我稍微接了下话头。
叶隐:“邑那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帮助,在家中一直很孤独吧”
涉“是的”
涉“所以当燕玲接近她的时候,不知人间温情的家妹,很容易就和她亲近起来”
涉“燕玲的存在,在某些方面确实可以说是邑那的救赎。至少燕玲对家妹很温柔”
叶隐:“或许是看起来很温柔”
涉点了点头。
涉“胆小的我想做却做不到的,温柔对待妹妹这件事,燕玲却代替我做到了”
涉“家妹那只有在和燕玲交谈时才露出的笑容,非常地梦幻,又非常美丽,每次看到都让我胸口一紧”
涉“无论动机如何李燕玲真是了不起的人啊。她竟然敢违逆芦部一族的多数人,对家妹表现出温柔的态度呢”
涉“动机吗我是没有资格怀疑她的吧。什么都做不到的我”
涉“不管她的动机是什么,只要邑那和她见面就会感到幸福的话,那也已经足够了。只不过”
涉看着我。
叶隐:“只不过什么?”
涉“假如,不是燕玲而是你的话,就算没有内情和图谋,也会善待家妹的吧,我是这样想的”
涉“假如家妹能在遇到她之前,能够遇到像你这样真诚的人那可就真是太幸运了”
涉“不过,与其叹这些不可能的事情,更应该为家妹能和你相遇的事情,感谢上苍吧”
我想做些事情。想为这个人和邑那做些事情。想让这对分裂的兄妹再会,只是我一时多管闲事的头脑发热吗?不,就算是头脑发热也好,多管闲事也罢。我想帮邑那。话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叶隐:“涉,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和邑那,以兄妹的身份堂堂正正地再会的。绝对”
涉“这份心意让我很高兴,不过”
叶隐:“所以首先我想再调查一下吧”
涉“要调查什么呢?”
对着涉迷惑的表情,我继续说道。
叶隐:“燕玲每次来学校,都会两个人关在一个房间里,好像做一些什么事情”
叶隐:“而且,我曾经在那个秘密事件之前和之后都见过邑那,不过感觉她的表情显得很难受”
涉瞪大了眼睛。嘴唇颤抖着。
涉“表情很难受为什么你是说李燕玲在折磨邑那?怎么可能”
叶隐:“我不知道不过,不管怎么说她的脸色确实很难受”
叶隐:“所以,我认为对于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有去调查一下的价值”
涉凝视着我,然后深深地低下头去。
涉“叶隐:,看来我只能依靠你了。请你帮帮我妹妹拜托你了”
“这是当然的,只有我,她可是我最重要的学生,你就放心吧。”
叶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