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缓缓流逝。寒风也越来越彻骨。
在这个没有电灯照亮的夜晚。
在这个没有人流穿梭的野外。
在这寒冷的冬天。
一步一步的。
向屯子里走去……
半个小时过去了。时间经不起等待。
夜已深,
昂首向前,大步向前走。
突然……
一双“手”搭在了双肩。
心神一阵恍惚。一股腥臭异味扑鼻而来。
双手紧握毛茸茸的利爪。
韩建业深知故事里故事发生在了现实中。
狼搭肩。
顺势背起野狼。踉踉跄跄向前走去。
狼王本想转个圈兜回来偷袭杀死“猎物”。却没败给了韩建业猎人的经验。
双手抓紧前爪。
后爪在奋力扭曲折腾。
裤子里的棉花都被掏了出来。
裤面变成了几丝布条。
庆幸的。
韩建业离家已经不远了。村口已经近在咫尺。
韩建业又累又饿。浑身上下酸痛无比。
却只能咬牙坚持。背着狼王向家走去。
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严谨求实。狼王几经折腾。也是闹个筋疲力尽。
家里其实已经急坏了。韩父领着两个儿子正守在院门口。帽子上已是白霜覆盖。
很明显。等了不是一时半会儿了。
若是还没消息。韩父已经打算去找生产队长。喊村里的民兵们出去找了。
死冷寒天的大冬天。临近过年。这要是出了意外。整个家庭怕是要活在悲伤中了。
韩建业缓步向前走。
发现家门口的几人。月光下显得格外亲切。
“爸。老三、老四。我在这儿”
韩建业气喘吁吁的喊着。
韩父快步上前。“你个小崽子。还知道回家是吧?看我不揍死你。你个不省心的小崽子。都特么啥前儿了。三更半夜的啊。……”
老三老四也紧跟上前:“二哥你咋这么晚才回,家里人都惦记死了。……”
“爸。爸。爸。你小点声行不行。你也知道大半夜的。能不能帮个忙?”
“咋了?还帮忙。信不信我屁股蛋给你打开花。”
“爸。爸。爸。你看我背着的。能不能先打几棒子给它灭了再说。我都挺不住了……”
老四此时却是一声大喊:“狼。我二哥背着狼。哎呀妈呀。爸。爸。快点整死它。狼。狼。狼。”
老三却是一脸镇定:“这有啥啊?打死就完事了。二哥的本事你还不知道。这也就得我二哥了。换个人早交代了(死了)。”
“你们能不能别光动嘴不动手。帮我弄死它呢。”韩建业是一脸无奈啊。
韩父抓起铲雪的铁锹,上去就是一顿怼。狼有个最大的弱点就是腰不行。所谓“铁皮铜骨豆腐腰”。几下锤在腰上。那是身体一软。就滑落下来。韩建业反手就是一侵刀。
狼王变跌倒在地。血流不止。没了声息。
韩建业简单把事情经过描述一下:“路上遇到野狼了。六只。跑了两只……”
韩父瞪了他一眼,面对面走来,顺势一脚。韩建业被踹了个趔趄。
“滚回去。你妈和你姐还惦记你呢。明天再找你麻烦。”说着顺手抬起狼王。向西下屋走去。
老三老四听到父亲的“教诲”,那也是一阵疾风骤雨般的奔回小院儿。“惹不起惹不起。回家给妈和大姐报信儿去。”
韩父手起刀落就扒了狼皮。一看就是高手啊。简单处理油脂就撑在板条框架上。固定好。这就齐活儿。
再换刀处理野狼内脏。丢的丢,留的留。
几刀下去狼肉被分成几块。顺手过了便水。就扔到下屋的缸里。冻上了……
韩建业进了屋里。妈妈和姐姐是闻声赶来。却见老妈脸上挂着还没干的泪痕。
“你个死孩崽子。你干啥去了?大半夜还不着家啊?”韩母一边落泪,一边数落着二儿子。
姐姐也是满脸担心。抓着韩建业手边摇边说:“建业啊。你也不小了。可不能再干这乱七糟的事了。。让爸妈省点心吧。你这么还不回来。都担心死了。”
“好好。姐。妈。我错了。对不起。我让那个你们担心了。”
韩母上前拍了拍儿子肩膀。
“哎呦。轻点轻点。妈。我这估计磨破皮了都。”
几下拍打之下。棉花与布条齐飞啊。
土面子和雪共舞。
“妈。我饿了。饿死了。”
“我去给你拿吧。赶紧吃吧一口早点休息吧。”大姐转身就直奔锅台。
垫着抹布掀起木头锅盖。一阵香味是扑鼻而来。韩建业不禁吞了吞口水。
其实都过挺长时间了。饭虽没凉,却也热不到哪里去。韩建业主要是又累又饿看到吃的自然是火急火燎。三口并两口的喝掉大茬粥。又拿起煎饼卷了跟大葱。蘸着大酱就造了(吃)起来。
韩父进了屋。一句也没说。哼了一句。就进了东屋。老三老四也早早回了西屋。
大姐看吃的差不多也进了西屋上了北炕。拉帘一拉是倒头就睡。
韩建业也熄了煤油灯。倒头就睡。都没顾得上洗漱一番,就直接进了梦乡。
这一天经历了这多刺激,确实撑不住了。梦里啥都有……